那晚,王茹显得比往日亢奋,搂着吴宪民,一双手始终主动而又急躁地在吴宪民身上游荡。
男人,在女人温柔如水的手指抚摸下,很少能逃脱诱惑。特别是这双手又恰好长在一位模样娇美的女人身上。
透过帐篷缝隙的月光,把柔和的青辉印在王茹光滑如脂的肌肤上。吴宪民感觉自己仿佛正渐渐化为一汪水。
河水拍打河岸的声响,与鼓噪的青蛙鸣叫隐藏了他们快乐的声响。河水湿润的气息弥漫在小小帐篷,把他们身上散发的气味儿调和成一种诱人的芬芳。
最后,他们一起喘着长气,骤然摊倒在床单上,像两条被扔在堤岸上,奔跳到精疲力竭的鱼。
两条原本鲜活的鱼儿不再扑腾以后,外面的声响又乘机拥进来,塞满小小帐篷。
吴宪民感觉那些声响仿佛是黄河里打着旋儿的水,自己是那旋儿里翻转的一团泡沫。
那时,吴宪民回忆起小时候,一次光了屁股与村里几个一般大的孩子下沟渠摸鱼的情景。那回,他们摸到了一条一尺多长的大鲤鱼。
鱼是强子摸到的。之前,他们从没用手摸到过那么大的鱼,大家都很兴奋,兴奋的像过年放炮竹一样。
强子手举那条落到手掌的大鱼,在岸边松软草地上奔跑。一伙一丝不挂,浑身泥泞的男孩儿,跟在后面追逐。大家都想把那条鱼抓在自己手里,感受一下它那宽大活跃身子带来的异样感觉。
强子比这帮孩子大两岁以上,身材明显比一般孩子高大,没一会儿,就把大家甩开二三十米的距离,一个人跑在前面了。
跑在前面的强子,一边跑,一边挥舞手里大鱼;大鱼身上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强子跑动中的样子比刚抓起来,扔到岸上的鱼更欢奔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