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顿时憋不住了,一个变声期的少年用沙哑的老鸭嗓子问了句:“师叔,这是你女朋友吗?”
风醉笑着点点头,人群噪声更大,轻轻踌躇一会,站出来打招呼:“你们好,我叫叶轻轻。”
“师婶好。”某个机灵的,已经大吼着喊出来了。只是……师婶是什么鬼!
此起彼伏一片“师婶好”中,偶尔夹杂几声“师嫂好”“师婶好漂亮”,浓重的男性荷尔蒙亦或者说糙汉子的气息排山倒海而来,轻轻被喊得一愣一愣的,风醉则微微皱起了眉。
山上与世隔绝,弟子们每半个月才有三天假下山游荡,平日里见的女性只有风家奶奶和赵华莲,顶多还有宿舍那边帮工的阿姨,堪称阳盛阴衰。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美女,关键是还这么年轻,这些人闪闪发光的眼睛落在风醉眼里那便是无一不放射着绿光。
风醉不动声色地伸手压低轻轻的帽檐,又把她的腰一揽,微笑道:“你们也是来粘蝉的吧?我们玩够了,就不在这碍事了。好好干。”
说罢带着人转身就走,身后又响起一片“师叔师婶再见”,轻轻听着听着就笑了起来,还扭头冲他们挥手作别,当然这只手立刻就被某人抓了下来。
粘回来的蝉被赵华莲下锅油炸,轻轻全程在厨房跟进,看得目瞪口呆。不过,这东西看着有些心理障碍,吃着却挺香,听说这年头一盘子在酒店里要卖好几百。
轻轻今天可谓身心俱疲,晚上给家里打完汇报电话,几乎沾枕就睡,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轻轻和风醉在风家四口人的欢送下,飞往b市。
飞机落地,步出机舱时,风醉微微仰头,用手背挡着眼睛,倏地笑了。
轻轻奇怪:“你笑什么?”
风醉目光温存地将她包围,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将她抱住。
“轻轻,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和你同去同归。”
轻轻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震懵了。她只当风醉哪根神经又搭错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偶尔就会像现在这样,突然抱住她,或者趁她不备偷亲她。
她倒不是反感他这样,只是,这种事要看场合的好吗……
经验表明,劝他是没用的,而且她越挣扎他就越来劲儿,干脆把头埋进他怀里,等他自己慢慢熄火……
于是风醉这句话就从左耳进去,右耳直接出来,根本没过脑。
从机场出来,两人直接打车去公寓。
轻轻以为风醉把他的行李放下之后,就送她去学校的,所以最初听到这个目的地时她觉得理所当然。可是虽然结果还是这样没有错,但与她的预计产生了些许偏差。
她的行李也被他留下了。
“先去申请外宿,你们辅导员现在就在办公室,拿上学生证就行了。”风醉轻描淡写地说。
轻轻震惊:“可是房子不是还没找好吗?”当时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和他一起住,事到临头终于产生了退缩之意。
可是风醉怎么会让她再度缩回壳里去?
“房子这两天就能找好,在这里住两个晚上没关系。趁现在没开学,你去办外宿,不是省了一笔住宿费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住宿费不是和学费一起,早半个月就已经从账户上扣掉了吗?”她还收到了出账短信。
风醉淡定回答:“发票还没开,当然可以退给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轻轻怀疑地瞅着他:“真的是为了拯救那两千块钱?”
风醉幽幽地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狗了,当然要学会过日子。”说着,意味深长地回望她一眼。
轻轻哭笑不得,最后妥协,两人空着手往学校走。
辅导员果然在办公室里,听说她的来意,随口问了几句就通过了她的申请。轻轻走出门时还在想,不管什么年代,果然还是好学生能得到老师的信任。如果辅导员知道她搬出去是为了和某人同居,不知会不会直接把她的事迹写成案例放进文件袋里,每年召开新生大会时拿出来宣读,以便劝导后生一心向学,莫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随后,风醉陪她回宿舍收拾东西。
身为女生,她的东西算是少而简单,但两个人一趟肯定搬不完,风醉一个电话,铁三角就风风火火赶来当苦力了。
一个小时后,轻轻在三只舍友看似挥泪实则喜气洋洋的目送下,离开了校园。(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