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话题似乎有些残酷,气氛会变,所以冷然耐心地等她吃完。
“这么急约我来,是不是想听上午那个案子?”黎婷揉掉最后一张抹嘴的纸巾,随随便便地扯进话题。
冷然点点头,目注黎婷。
“很简单,只是一个愚昧少女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基本上能排除他杀。”黎婷淡淡地说。
冷然脱口而出:“不可能,她热爱生命。”
他的这么肯定的回答,令黎婷倍生疑惑:“你认的?”
冷然把目光拉得有些长:“有过一面之缘,算是认识吧。”他的余光扫到对面好奇的聆听状,连忙又收敛回来说:“半年前,在一次画展上,在一片对大师作品啧啧赞美声中,只有她敢于非议,画家用色太挑剔太单一,几乎没有绿色。绿色象征生机,一个对画都有如此领悟的人,怎么可能轻生?”
说着说着,冷然还是忍不住沉浸到后面发生的片段,他暗自欣赏,这女孩真可爱,然后追着她追出了展厅。追女孩子嘛,先要电话要名字,然后约出来吃饭,再后见机行事……这些步骤他早已谙熟,并且屡屡得逞。
“你也喜欢艺术?”黎婷不屑地打断他,“原来怎么就没有发觉?”
冷然说:“那是你一贯太武断,从不愿意细心去挖掘,对任何事物都只看到表面,就好像她的死一样……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黎婷吐了吐舌头,又想了想说:“可是,据死者生前合租的女同学称,昨晚九时由外头回来的她,看上去面色不错,只是有些疲惫。两人还一起看了会电视,平静地交谈,然后都去睡,一直没有外出……直到半夜,女同学还隐约听到她的房间有动静,只是因为平常也会有这样的声响,所以也就没有多大注意,以至于后来大厦的一片慌乱都没有被惊醒。”
冷然说:“有没有可能女同学在撒谎?”
黎婷说:‘没有必要,两人一直很要好,这是周围人普遍的反映。而且,我们由大厦管理员领着进入她们的租屋时,女同学的确还没有完全清醒,茫茫然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冷然说:“有没有可能第三人的存在?或者说,有搏斗的痕迹?”
黎婷说:“出事现场,我们很认真地勘察过,完全没有这些可能。尸检报告也排除了可能存在的药物中毒,虽然法医有提及死者生前可能遭遇到强烈的惊吓,但是不足以说明什么。”
冷然说:“难道她有间歇性的精神病?”
黎婷说:“征询过死者的家属,没有病史,潜伏的就不得而知。”她摊了摊手,表示再没有要说的。
看到冷然陷入了沉沉的思索,黎婷不由补充说:“还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是线索,女同学背地里透露过,死者生前有一位神秘的男友。”
“哦……”冷然心颤了颤,却漫不经心地问,“知道是谁吗?”
黎婷摇摇头说:“没有人见过,可能是一位已婚男子,所以交往得小心,暂时还不清楚。”
冷然暗暗轻嘘,故作平静地说:“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死者叫什么?”
“你不是认识的吗?”
“哦,我只是知道有这么样一个人,却实在不知道她的名字。”
“是不是哟?连住的地方都知道,还不知道叫什么吗?”黎婷将信将疑,甚至有取笑的味道:“她叫盛婧樱,很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