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解剖工作,冷然和黎婷自然挨不到边帮不上任何忙,可由阳台上望去,护江堤上赵普的助手唐建生显然已经把一切的准备工作布置停当,似乎就等待开膛破肚那么简单的事。
冷然索性闭了眼,任由银白的月光洒将下来,仿佛揉入了凄切的**。即使不靠视觉,都可以觉察到每一个夜晚自有它模糊空幻的色彩,而每一处蓦然回首的景致也隐藏了它的细致保留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缥缈不定的感觉。
也不知道神游了多久,冷然终于蓦然回首,竟发现黎婷居然还守在身后。他讪讪地便说:“怎么?是不是要问我的话呢?黎警官。”他把后面三字的语气拖得老高。
黎婷一怔,光滑润红的脸颊上顿时爬满了丰富微妙的表情变化。她其实一直乱七八糟地什么也没想,当然也就没有设计好的预期对白,所以只能诧异出:“什么话?”
“你不是也怀疑?是我杀死了盛婧樱和冷怡。”
“嗨嗨嗨……说什么呢?烧坏了脑子是不是?就你?借十个胆……你都不敢。”黎婷终于迅速走出了刚才结结实实地被他虎抓了一把的窘境,随手也就好兄弟般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可……你还是问了潘妙妍,那晚我是不是在家,是么?”
“两回事的嘛,信你归信你,但公事还是得公办,例行个手续而已。怎么?很介意?很介意,你就不要一天到晚……到处偷鸡摸狗的。你们……男人呀男人,真是真恶心!”
冷然自然张口结舌,仿佛自己透明了在她的眼里。但吞吞吐吐地,他又不得不问:“你……是怎么问得潘妙妍?”
“哦,你觉得呢?我能怎么问?”黎婷故意卖起关子来。
冷然无语。
“除非……你能老老实实地坦白,这个……周启丽又是怎么一回事?和你是不是也……”黎婷用两个拇指头有些夸张地做了一个相好的手势,然后眼里藏住了讥笑。
但她实在抬举冷然了,这种事情怎么说得了口?他也就再不理她,扭头要走。有些事情还真是这样,多问了也是白搭,痛痛快快地反而会冷不丁地冒出来。
“哎……你这人,还真是小气……”
“我只是不想……再跟你说这些无聊的话,你没看到吗?护江堤上还有一具尸体,死得不明不白。你……你能不能用点心……在这上头?”
“什么话!做事情我可是一点都不马虎的。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这不又发现一辆黑轿车,嗯……如果能找到它的话,估计就能找到凶手。”黎婷凭经验相当自信地说。
冷然摇摇头,终于走了出去:“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凶手,你的那些所谓的疑点根本不是一回事。”
黎婷急了,一把扯住他:“你乱说!这么多的疑点,没有凶手,难道都是鬼做的?”
奶奶的,就许她动手,老子稍稍碰她那么一下,就……冷然叹息着只好切中要害地反问:“你知道吗?老赵为什么要让你去找护江堤上的那双鞋?”
黎婷一愣小白似的摇摇头,嘴上却仍旧要强:“还没说你呢!刚才……鬼里鬼气地望着老赵,每次看到你的这副样子,我就来气。赶紧说!是不是还有什么关键的东西我没有想到?”
“嗯……你再仔细想想,那双鞋……现在既然已经在护江堤上找到了,那是不是很能说明……死者生前其实并没有和别人扭打,所以摔下楼去的时候脚上的两只鞋也都还在,只是在空中坠落的时候,自然跌落到了陡坡上。”
“哦,那不是白忙乎了一场,又是一起自杀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