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惊喜交集,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有,末了还不忘碰碰冷然,说:“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丈母娘显然也是一个老于世故的人,附和说:“是是是,这个事明天就去办,妍妍,你请一天假,陪小冷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要真出什么事来。”
冷然哑口。
妻也就追问:“不是说……那个杨柳镇有什么鬼……偷色?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起?”
丈母娘其实也一直惦着这件事,也就说:“你们那房子到底有没有脏东西?如果要有,就马上搬过来,反正家里房子也有,妍妍的房间就一直空在那里。”
冷然只好支吾说:“不……不用,应该……不会有事了。”
他这样说了也就说了,具体原因却没有说出来,只因为鬼魂之事真是太玄虚,用他的语言怎么说,她们多半也不会信,说了等于白说。
但妻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不依不饶地又问:“那你怎么好好地想要去那杨柳镇?真是你自己心里有鬼?竟想着做傻事?”
这等于让冷然自己承认了鬼迷心窍,他只能苦笑说:“算是吧。”
倒是丈母娘说了一句公道话:“这事怎么说呢?弄清楚也好,省得憋在心里,终究也不是个办法。”
冷然有了底气,也就说:“那……那杨柳镇倒是真有一些诡异的事,只是……我想,应该和我们的房子没有太多关系。”
顿了顿,他就把刚才一直没有说起的杨啸的故事完整地说了出来,只为了证实杨柳镇确实有“鬼偷色”这样的传闻,但结论却把三月堂主最初的判断生搬硬套了出来,只为了不要她们大惊小怪,当然也不会提及其他。
冷然自认,当着她们的面,说起自己的若干情人能不着痕迹,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末了,妻也就说:“只是一种毒吗?我就说了,这世上哪会有鬼?”
这餐饭吃得,真叫长,也很符合她们的进食习惯。
等丈母娘开始收捡摊子的时候,冷然便朝妻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要走了。妻当然也有这样的意思,顺水推舟而已,否则还要帮忙家务,这样的惨况对她来说简直也是头疼要命的事。
这样,由妻先提出走,冷然跟着附声。
不想,临到出门,岳父竟叫住冷然说:“明天……有事就先办,但后天……无论如何要去上班了。这往后工作上的事该认真更要认真,我……可能……再也帮不到你了。”
他话中有话,让身为女儿的方妍不由一怔,高跟鞋穿了一只便停了手说:“爸,怎么了?好好地说起这些?”
方总编也就不再隐瞒:“嗯,今天,组织部找我谈过话了,说起让我退二线的事。”
方妍说:“怎么?怎么这么突然?不是年纪还没到吗?”
方总编叹了一口气,说:“也是迟迟早早的事,该让还是要让。”
他似乎也看得开了,方妍却不肯,说:“那您……您不会找找龚伯伯,推后两年也是两年。”
方总编苦笑说:“他……他自身都难保,现在。因为……”他似乎无意在说起什么事来,只看了看冷然,又说:“……受到牵连,估计职务没了还不算,党籍……可能也会被开。”
方妍变色:“有这么严重?”她显然也明白是因为涉黑,却没想到后果这么糟。
于是,两人只好留住脚步,陪老人小坐了一会,说些安慰的话,**点钟才起身告别,回到他们自己的小窝差不多也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幸亏开的是“悍马”,一路上没费多少周折,也省去夜里拦车的苦头,但到了家里,妻还是一屁股坐了下来,动也不想动。
可能是白天上班太辛苦了,她又是好表现的那种工作人员,加上先前的长篇及或多或少的不愉快。冷然这样想,也就等了有一会,才说:“嗯,你先,还是我……”
话声没落,她却跳了起来:“当然是我啦,也不想想我这一天下来,到底有多累?”
看着她匆匆忙忙地去捡换洗的衣服,冷然不禁想,也怪她自己太过拼命了,也许这就是遗传吧。
闲着也是闲着,冷然掏出一支烟也就点着了,信步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也就随便浏览些什么吧。
其实,本来他可以选择看会电视,但一想到很快她又要来占,也就自私地不想为她做这件顺手的事。
人真的就是自私的,一点点小小的事情也能反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