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是一瞬间,宣誉又有了知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不知道昨晚几点睡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只知道现在毫无疑问的到了白天,宣誉已经听到了窗外吵杂的叫卖声。
好困啊!现在宣誉的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尽管已经醒了,却还是躺着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不想张开。现在是几点了,宣誉真的很想知道现在的具体时间,房里没有挂钟,一直以来都是以手机的时间为准,却不想伸手去拿手机,尽管手机就放在床头。
就在宣誉准备享受一次回笼觉的时候,床头的手机突然的开始震动,那声音穿过床板越过被单传入紧贴在枕头上的宣誉的耳朵,仿佛放大了千万倍。
挣扎着爬起身,浓浓的困倦被这一通电话冲淡不少,才意识到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拿起手机一看,本以为是司马成催促来了,没想到只是运营商的客服电话。宣誉随手把手机扔在床上便出了房间,也不理会继续闹腾的手机,这类电话宣誉从来都不接,也不管是什么事,反正从来都没有出过什么问题,也就不想去理会。
也许是起床起的太晚了,也许是起床后在家里磨蹭得太久了,总之当宣誉来到县公安局时已经过了十点钟,不得不说这真是个悠闲的“工作日”。
看到司马成的时候他正拿着一叠文件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两条眉毛简直就要拧在一起,宣誉暗自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没等宣誉出声,司马成就察觉到有人到来,一看是宣誉便摆出一张笑脸迎了上来,之前拧在一起的眉毛也终于分开。
“哈哈,你终于来了!”司马成笑着把手中的文件递给宣誉,“这是尸检报告、现场调查报告,还有昨天录的口供,今天早晨我把它们看了好几遍了,还是没什么头绪,这种事情还是由你来比较合适。”
听司马成的口气像是他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宣誉却觉得更像是找到了一只替罪羔羊。
拿着手上的一叠文件,首先让宣誉引起注意的一行字——印在第一张左上角——受害人孙晴晴,原来她的名字叫孙晴晴。
宣誉仔细的把报告看了一遍,口供的记录却只是快速的浏览一遍,接着抬头向司马成问道:“口供,能不能让我再给他们录一遍?”说完还摇了摇手中的文件又补充道:“想起来我还没见过他们呢。”宣誉口中的“他们”指的是与孙晴晴同行的她的朋友们,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可以当面询问一些问题,而不是通过文件记录。
“好吧,我这就派人去接他们。还有死者的父母亲呢,有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不用了,那一边的事就让你去办吧。”
司马成说罢就要掏手机,此时却从门口闪出一人:“队长,张叔有话跟你说,托我来找你呢。”
张叔其实是县局长,很和蔼的一个人,是宣誉的同乡同行兼老前辈,跟司马成自然也很熟。
“嗯,马上就去。”司马成随口应了一声,嘴便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对了,李义,你去把昨天那几个大学生给接来,有些事情得问问他们。”
“嗯?不是录过口供了吗?”
“叫你去你就去呗,别磨磨唧唧的。”
“是!”
看着李义离去的背影,宣誉不禁想起几年前司马成还让人小马小马的叫着,如今也学会发号施令了!
“新面孔啊,新来的?”宣誉扭头问道。
“嗯。”司马成随口应了一声,随即又大声叫道:“不对!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月前就来了,你居然不认识!”
“这……”宣誉被这一句话说的哑口无言,但是没办法,在这之前的确是不认识。
待司马成走后,宣誉再次把手中的报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被害人死因是窒息,果然和之前的猜想一样,那么可以确定是他杀无误了。
无任何外伤,这是怎么做到的?
现场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竟能把现场清理得这么干净?
死亡时间大概在夜里的3点到4点之间,也许……
此时宣誉正自顾自的在角落里研究案情,全然不理会进进出出的其它人。
沉思了几分钟,宣誉决定先从药物方面入手,既然受害人身上毫无伤痕,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先被凶手麻醉之后杀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只要调查凶手得到药物的途径,就能够缩小调查范围甚至找到真凶了!
默默的掏出手机,在联系人列表中找到“s”开头那一栏,拨打了备注为“三”的那个号码。
不久,接通了。
“昨天的那起命案,帮我检验一下死者生前有没有被麻醉过。”很直接,宣誉一下子就把目的说了出来,没有半点多余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