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站在一边,并没有参与到其中,而千秋看她的样子,也没觉得很开心的样子。
“翠儿,你怎么了?”千秋上前问道。
翠儿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不过千秋已经猜出了她心中在想什么,无非是对旧主过意不去罢了,她就是太善良了。
千秋叹了口气,安抚道:“翠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这是我与容妃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不必为此感到愧疚,再说了,你想想看,她身为妃嫔,居然对宫人动用私刑,一点形象都没有。今日就算我没有小小的捉弄她一下,日后皇上知道了,可有她受的!她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主子了,所以你不必为她担心,这人啊,是不可以太过善良的,你知道么?”
千秋说了一大堆的话,来开导翠儿,翠儿这才点点头,不再愁眉苦脸的了。
千秋拍了拍袖子,站起来说道:“好啦,等我去和皇上说一下,腾出两个房间来,给值夜的太医住。真想不通你们值夜的一坐坐一晚上,是怎么受的!”
而千秋说话算话,次日刘江一下了早朝,千秋就堵在建章宫等着见刘江。刘江一出门,见是千秋,问道:“秋大人?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千秋跟着刘江走了进去,说道:“臣……有事找皇上,是太医苑的事。”
刘江把帝冕拿下来,放到肖公公的托盘上,坐到一边问:“太医苑有什么事?可是缺了哪种药材?”
千秋摇摇头:“药材倒是不缺,而是缺房间。”
“房间?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直说就好。”刘江见千秋吞吞吐吐的样子吗,忍不住直接问道。
千秋笑嘻嘻的说:“嘿嘿,如今臣不是当了这太医苑的掌事么,现在太医苑大大小小的事,臣都要悉心的过问才是。这不,臣刚刚听说,这值夜的太医居然……居然都是坐一晚上的,臣希望皇上能下令腾出两间房,来给值夜的太医来住。”
刘江看着千秋问道:“太医值夜,便是要看守一整夜的,为何要腾出房间来?”
千秋偷偷的白了刘江一眼说道:“皇上你想啊,这人嘛,坐一晚上,哪里有不睡觉的?就算是能撑得住,精神上也自然不好,要是万一哪位太医倦了乏了,一不小心写错了方子,配错了药,那还得了?倒不如让太医直接睡在太医苑,这样有人去请太医,直接敲门就是了啊。”
千秋的提议,刘江仔细的思索了一番,倒也不是不无道理。之前一直没人提出这件事,刘江也就没有放心思在这些小事情上面。今日千秋一说,刘江也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随后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既然这样,两间房也不是大事。准奏!等下你就叫肖公公帮你去安排……”
“不不不,不用劳烦肖公公,肖公公要伺候皇上不是?臣自己来就好。”千秋才不想看见肖公公那张装大半蒜的脸。
刘江点点头:“也好……对了,秋大人,前日你给容妃的方子究竟是什么啊?竟如此见效,喝下去就好,朕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奇效。”
“噗……咳咳,皇上啊,是这样的,那日臣也已经说了,这方子是祖传的,不会外传,还请皇上谅解。”千秋在心中暗自发笑,这皇上怎么这么不长脑筋,居然没看出来那容妃压根没病,而是装的?
片刻之后,刘江却说道:“秋大人,朕,怎么没听秋宰相说,祖上有什么医药的方子流传下来?你父亲只是说,你从小对医术略有研究,并不曾精湛到出方就诊的地步,你……在说谎?”
千秋一愣,忘了这码事了,心中琢磨着怎么圆谎。“咳咳,皇上,是这样的,这方子呢,它确实不是家父传给我的。这几种专治疑难杂症的奇方,是臣再西域的时候,帮助过一户人家,那家人祖上就是学医的,因为家中无字,家族败落,两位老人临死之前,将这医术药理,特效奇方传给臣的,并说这方子只能传给臣的儿子……”
刘江听得认真,却没有怀疑千秋话中的漏洞,最后只是点点头:“原来如此。不瞒你说,在你进宫的当日,朕就派人查过你的底细,发现你并不能有过学医的经历。除了你远走西域的这一大段空白,你的事,朕掌握的一清二楚。所以,朕以为你根本就不通医理,原来是有奇方异效。”
千秋硬着头皮点点头:“嘿嘿,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这中华传承的医术,可能臣不太懂,不过这小病小灾,臣还是有特别的方法的。”
刘江舒了一口气,对千秋说:“好了,你不是还要去腾房间么,快去吧。对了,太后那里,要是再有传召,你一定要记得答应朕的事。”
“臣……记下来。”千秋无奈的说道。
回到太医苑,几位太医都在等着千秋的消息。千秋昂首挺胸,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进来,她说:“成了!”
几位太医欢呼雀跃,在千秋的指导下,赶忙去西厢将废旧的物品药品倒腾出来,开始打扫房间。
千秋坐在院子里指导,男人们搬东西,翠儿负责洗洗涮涮;徐太医和张太医两个老头继续抓药配药,外加熬药;小岳呢,就替千秋端茶倒水,捏肩揉腿。
“小岳啊,我看你这两天勤奋的很,特别是在翠儿面前,怎么就这么听话呢?”千秋翘着二郎腿问道。
小岳一愣,支支吾吾的说道:“哪有……我一直很勤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