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嘿嘿一笑:“抱歉抱歉,我手重。下个站下车?”
那人没回答,活动了两下右手,突然道:“把针还给我。”
林征诧异道:“还给你干嘛?”
“这次失败全因为用这针的人,等我查到是谁,绝对要让他好看!”那人忿怒道。
林征无奈下把针递了过去,看着他收到裤袋里,忍不住道:“说不定人家没有恶意。”
“我管他有没有恶意!破坏了老子的好事,我会饶他,就不叫程关!”那人怒火已然中烧。
林征识相地闭上了嘴。
看来暂时还是不要把真相告诉他比较好一点。
公交车停了下来,那叫程关的人起身昂然下了车,视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如无物。林征满怀佩服地跟着下了车,问道:“去哪?”
程关上下打量他,突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征爽快地道:“林征。”
程关认真地道:“林征是吧?你听着,为了你着想,最好不要跟我有什么牵连。就这样,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林征快步跟了上去,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
程关不耐烦地道:“你追我不就是因为看到我想暗杀人?这还不够让你警惕?”
说话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处十字路口,和一群人站一块儿等红灯。程关说话的声音不低,周围听见的人无不侧头看他,他却毫无在乎。
林征哭笑不得地左看右看:“我说,这话题在这说是不是太劲爆了?”
旁边最近的几个人已经悄悄移远了一点,把两人身边空出了一个小空地。
程关冷哼道:“怕啥?在这说又没人认得我。”
林征笑了笑:“有理,那我也说一句吧。在我手上死掉的人,比现在站在我们周围的人要多,你说我怕不怕被你牵连?”
这话一出,周围最近的一圈人登时集体一震,无不看向他。
林征若无其事地扫了周围一眼,所有人登时都避开了目光,不约而同地再次向远处移远了两步。转眼之间,两人周围已经空成了一个明显的空地。
程关诧异地看他:“你说真的?”
林征耸耸肩:“骗你有好处费拿吗?”
程关冉次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半晌始道:“想喝酒就跟我走。”
十来分钟后,两人已经到了一条小街上。街的两旁全是大大小小的食摊,冷淡杯、烧烤等不一而足。这时候正是宵夜的时候,各个摊位都坐满了食客,气氛热闹之极。
林征跟着程关好不容易找了个有空桌的摊子,坐下后,后者嚷道:“老板!”
正忙着烤东西的中年老板听到这声音,扭头看了一眼,立刻把手里的烧烤交给了旁边的老婆,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程哥!今天带朋友来了啊?呵呵,还是老几样?”
“翻倍吧。”程关随口吩咐了一声。
中年老板立刻答应着跑了回去。
林征好奇道:“你好像跟这儿ting熟的。”
程关哼道:“整个澄原,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比这里爽的地方!”
林征更觉得好奇了:“是吗?你说得我都有点想试试他手艺咋样了。”
“手艺?渣!这地方讲究的不是吃什么和吃多好,而是气氛!气氛懂吗?”程关一脸不屑,“像什么春满楼那种地方,纯粹就是闲得蛋疼才去的地方!”
林征对他的人生观大感有趣,四下看了一圈,问道:“这地方谈事没问题吧?”
“脑子有病是吧?有问题我带你来这干嘛?”程关脸上全是莫名其妙。
林征哭笑不得。
这家伙太耿直了!
这时中年老板先端着几碟凉菜上来,点头哈腰地道:“程哥你先用,其它的马上就来!”
“啤酒先上!”程关挥了挥手,等中年老板走了后,才继续道,“算了,看你也是个外地人,不知者无罪。赶紧的,有啥想问的快问,你今天救我的那恩,我就用这顿宵夜和回答你的问题解决了,以后咱们两不相干!”
林征突然觉得这家伙的直率大对自己脾胃。在台州、江平帮和乌苗教的据点,跟那些满肚子坏水的人斗了这么久,像程关这种真爽的汉子让他大感亲切。
等中年老板把啤酒拿来,程关拿杯子倒好了酒,举杯道:“先喝一个!”仰头一杯饮尽。
林征笑了笑,也是一个仰头饮尽,完了放下酒杯,亲自动手,拿酒瓶给双方斟满,边斟边道:“我只是好奇两个问题,一是你怎么知道曾品国今天会在春满楼,二是你为什么要杀他。”
程关对这两个问题早有心理准备,眼中闪过恨意,冷笑道:“姓曾的这种人死有余辜,没什么原因好讲。至于他的行踪,我是花钱从他手下一个心胆那里买来的。”
林征愕然道:“曾品国不是说是澄原难得一见的好官吗?怎么个死有余辜了?”
“别吹了!好官?”程关像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除了电视和每年的政绩报告,你到澄原地面上问问,他哪个部分算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