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言极是,这荆州行台总管手握重权,千万不能落入外人之手,依在下看,殿下若是要抓此职位,一定要从民心入手,那李孝恭在巴蜀、荆楚一带名声极烂,又喜欢纵兵劫掠,如果他做了荆州行台总管,必然会引民变,殿下千万不可让他坐上这个位置。”李纲总归是经历过前隋太子之争的人,他也知道如果李世民权势过大,必会危害太子。他的声音得到了于志宁的附和。
“殿下,如今关键是皇上的态度,要知道,秦王是平定荆州巴蜀的第一功臣,如果他非要力荐河间王为荆州行台总管,圣上也不得不考虑呀!”王圭说道:
“殿下,臣以为可以从此事入手,那河间王是员陆上战将,日后平刘武周、王世充、罗艺、窦建德等人都要用的着,但不习水战,而江南尚未平定,江南多水网,庐江王爷手上有原先的萧梁水师,日后必有大用,臣想这个理由圣上必会考虑。”狄知逊一说,其他人连连点头。李建成听完他们的意见:
“各位,你们先写个条陈出来,将理由都写在上面,本宫明日面圣,好劝说父皇!”果然不出李建成的所料,朝中对荆州总管的人选分成了两派,大宗正李神通、刘文静、段志玄等人支持李孝恭为荆州行台大总管,说他劳苦功高,应当以此职位来酬其功劳,不可伤了功臣之心。而以陈叔达为的前隋江南文官则公然反对。
“陛下!孝恭劳苦功高,这荆州行台大总管之职当之无愧。”
“陛下,河间王爷纵兵劫掠民财,强抢民间女子,民怨甚大,如果这荆州行台大总管让他做了,那么日后恐怕会激起民变,我朝如今正处于逐鹿之期,绝对不可生乱啊!”陈叔达反对李孝恭还有一个原因,那李孝恭为人残忍贪婪,荆州行台大总管的设置主要是为了以后平定江南之用,当年王世充在江南肆掠,已经让他们苦不堪言,如果李孝恭到了江南,那不是比王世充还要可恶,自然不愿意让李孝恭得势,而裴寂为的陇西氏族官员大都闭嘴,没有说话。
“太子驾到!”李渊看到太子来了,马上向李建成问道:
“太子,你觉得这荆州行台大总管一职你神通叔叔推荐李孝恭来担任,而陈叔达大人却非常反对,朕觉得他们说的都有理,你看由谁来坐为好啊!?”在场的官员都看向了李建成,李建成觉得一种无形的压力向他袭来。
“儿臣以为南方多水网,如果不是水战,那么必然吃亏,庐江王李瑗招降水师,并且亲敏好学,对水师名将周法明甚为恭敬,是个恰当人选,而河间王李孝恭是员路上战将,其人不习水战,而刘武周、窦建德所据之地皆是平原,日后平定刘武周、窦建德的时候必有大用,请父皇定夺!”李渊看着李建成,没有说话,这时殿外又传来了喊声:
“启禀陛下,济南郡王李哲、西平郡王李安、江夏郡王李道宗、广宁郡王李道兴、高平王李道立、博陵郡公李道弼等六位王公觐见。”
“臣济南郡王李哲(西平郡王李安、江夏郡王李道宗、广宁郡王李道兴、高平王李道立、博陵郡公李道弼)参见陛下!”
“啊!几位皇弟皇侄免礼。”
“谢陛下!”济南郡王李哲、西平郡王李安是在几个侄儿的搀扶下艰难的起身。李渊感到奇怪:
“二位皇弟身体一直不好,从不出门,今天怎么来了!”
“臣与哲王弟今日此来特地向皇上谢恩!想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竟然由圣上慧眼识人,立下如此大功,因此与哲王弟特地在今日向圣上谢恩!”听了李安的话,李渊老脸一红,看着这两人单薄的身躯,李渊不禁想起了四十多前的几件往事。当时,还在北周武帝时,李渊的父亲李邴刚刚去世,李渊还小,周武帝宇文邕出于政治考虑,想让李渊在边关立下大功的七叔李蔚承袭唐国公的爵位,李蔚一听,以不想欺负孤儿寡妇为名,辞去官职,隐居府邸,后来,李渊的四叔李璋窥视唐国公的爵位,想要暗杀李渊,李渊得到了姨父杨坚的保护,幸免于难,后隋文帝杨坚代周登基,李璋畏惧灭门之祸,服毒自杀而死,李蔚将李璋的两个儿子李韶、李孝基接到自己的身边一直照料,并且跪在李渊面前替他们求情,因为这件事情,使李蔚在世时变成为了李氏家族的大族长,在李氏家族中很有威望,后来杨广猜忌李渊,李哲、李安马上辞去官职,尤其是李安,为了保存性命,终日流连花街柳巷,一生无子,而李哲整日在惊恐中度过,只有李瑗这么一个儿子,而李孝基在宋金刚攻打太原时力战尉迟恭,最后力尽战死,连尸都没有找到,使李渊非常的惋惜。想到这里,李渊赶忙说道:
“二位皇弟这是哪里话,李瑗是我朝宗室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朕不但要用,还要重用,来人啊!传朕旨意:封庐江王李瑗为荆州行台总管,钦此!”
“臣等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