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仰望这座太空电梯,都让我难以克制匍匐朝拜的冲动。只有神迹能够形容这宏伟的工程,愿上帝保佑人类,在茫茫星海中不会迷失航向,阿门。”
站在太空电梯的脚下向上仰望,穿着牧师服的胡子花白的老人伸出手,触摸了太空电梯的外壳,用苍老的手指在上面画下了十字,嘴里念叨着不知名的祷词。
今天是太空电梯客运轨道的次通车,将乘坐太空电梯前往末端空间站的七十中,除了三十名接受过基础训练的宇航员外,还有被选中的二十名新国各界代表,以及二十外国特邀嘉宾。
这二十个人的名额,星环贸易很大方地交给了联合国。除了几个已经和华、美、俄、英等国商量好的名额外,而其它的名额则由联合国外空司成立的特别委员会投票选出。
而这位胡子花白的“圣诞老人”,则是来自梵蒂冈的前教皇若瑟·拉青格,也是这次次通车中年纪最大的乘客。为了照顾这位年近百岁的老人,星环贸易特地调整了太空电梯加、减速阶段的加速度。这会让加速时间略微延长,但相对于整个三万六千公里的旅途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从那位老人身上收回了视线,男人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小木盒,缓缓贴在了胸前。他的肤色很白,棕色的短微微卷曲,神色中带着些许怀念。
“1895年,俄国科学家希欧考夫斯基受到埃菲尔铁塔构造和外形的启,设想出一个围绕地球同步运动的‘天上城堡’。”仰望着太空电梯,男人喃喃自语,“令人着迷的伟大,文明的魅力正在于此。我们总能从自身的文化中获得启与灵感,去想象不切实际的梦,并在最后将梦变成实现。”
“你是?”站在旁边的黑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一名作家,”顿了顿,鲁道夫·克拉克看向了手中的木盒,瞳孔中浮现了一抹回忆,“与我的祖父一样。”
1978年,他的祖父阿瑟·克拉克从美国空间力学研究实验室的皮尔森的描述中获取灵感,写成《天堂之泉》一书,向人们描绘了太空电梯的蓝图,并影响了一批后来的科幻文学作品。
其行文中甚至涉及的“碳纳米材料”与“海洋-赤道空间站”,从某种意义上预言了未来。星环贸易建造太空电梯使用主要材料正是“石墨烯”,而太空电梯的终点正是名为“星环城”的空间站。
“你似乎很意外?”鲁道夫看向了那名黑人。
“确实,”那名黑人点了点头,“在这里,我至少看到了两名作家。”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了太空电梯的旁边。
在那里,站着一位不怎么合群的亚裔老人。
“这里有一行字,是用汉语写的。”村上春树伸出手,手指从太空电梯底部的一行方块字上轻轻划过,自言自语道,“会是谁留下的呢?”
“我知道我们可以解决下一个问题,因为我们已经解决之前出现过的所有问题……如果翻译成英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走到了这位来自日国的老人旁边,柳浩天用英语随口答道,“至于是谁留下的,还能是谁?”
说着,他嘴角勾起了一丝怀念的笑意。
在上京和望海的时候,他和江晨有过一段交集,只不过现在他的官职已经不是礼宾司了,柳家也不可能一直让他待在那个位置上浪费时间。这次代表华国官方参与这次跨越时代的通车仪式,基本上也是靠着柳家的能量。
只不过让他有些遗憾的是,这次新国之行他没能再见到江晨。
就在他们在这边举行通车仪式的同时,江晨只怕已经陪同新国总统飞往堪培拉,参加联合国外层空间峰会去了。
“鄙人村上春树,”对于柳浩天向自己搭话感到很意外,这位年过六十的老人向他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