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路,岳不群为谢幼娘找到一辆马车,套上大宛良马,让谢幼娘在其中安坐。又亲自为谢幼娘架车而行,问道:“我先把送你回余姚东山谢府如何?”
谢幼娘摇头叫道:“不要,我还要去找秦师父,一日不见他的安危,我便一日不可安心。”
岳不群眉头一皱,记得治伤时,自已好像答应过她,此时也不便劝她回去,于是问道:“只是人海茫茫,不知却要如何去找才是?”
谢幼娘想了想道:“我曾劝过秦师父去余姚谢府一避,不知……”
岳不群摇摇头道:“没有,谢府我去过一趟,没见着他们。”
谢幼娘又说道:“可能他们那日也受了重伤,也许他们去了开封城去,去找那什么名医救治去了。”
“什么名医?你说的是开封城的‘杀人名医’平一指吧,他早已……”岳不群突然想到,平一指因医治不了令狐冲的绝症,从而钻入了死胡同里出不来,心衰而死在了五霸岗上。后又被任盈盈用化尸水化去了尸身骸骨的消息,好像并未流传开来。
就是平一指已死的消息,也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扬着,并未传扬天下。
黄钟公等人困居西湖多年,消息闭塞,未必能够知晓此事。
若是他们没死,也没有被擒拿,也许有可能会前去开封城。因为开封距离少林寺也不远,还可以去往昔日有旧的少林寺躲避一番,有方证和尚的面子,或能逃过东方不败的责罚与任我行的追杀。
岳不群心内又是一惊,要去少林寺啊?
呵,令狐冲这会只怕是已得到了消息,正要前往湖北会集江湖全邪去往少林寺。自已这会赶往开封或是少林,这不是又回到了老路上。这可不太妙啊。
可是不去少林,又去哪里?岳不群思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什么地方好去。
岳不群不欲前往开封,更不欲前往少林,于是说道:“如此明显之事,那大恶人任我行又如何不能猜中,黄钟公等人老于江湖,必不会按常理行事。也许他们并没有去往开封寻医。”
谢幼娘迷惑的问道:“那你说要往何处去找?”
岳不群暗自叹道:是啊,要往何处去找?自己刚刚从南边的福建北来,谢幼娘又不想回东南的谢府,东边是嘉兴直到大海,西南是黄山,西边则是数千群邪齐集的湖北,西北方是开封与少林,正北又是任我行的魔教大军。东南西北似乎八方都无处可去了。
卦象有言,要顺其自然,这会又要如何个自然顺法?
岳不群取出长剑,随手一抛,心道:也罢,剑尖朝向何方就去何方,一切顺老天的意,自然是顺其自然了。
当的一声,长剑落地,而剑尖正好是对向西北一方。
岳不群呆滞了,似乎自已每次交给老天来做决定,都会是指向西北方向。这回是彻底的无语了。
岳不群收起长剑,说道:“那就向西北而行吧。”
谢幼娘疑惑的瞧了瞧岳不群,开封与少林不就是在西北方向么?不去开封与少林,还去西北方做什么。
只是谢幼娘本身也无其他的看法,去西北方就去西北方吧,总比盲目的去找要好些。
岳不群驾着马车,又转道西北而去。马车轻摇慢愰的,速度并不快。到第二日的中午时分,才行至江苏的宜兴境内。
岳不群在宜兴城外的一个小庄中,寻了处不错的小酒家稍歇,准备享用午餐。
岳不群与谢幼娘二人素来喜净,本不欲停在这小庄里。可是谢幼娘的伤势未愈,耐不得长时的路途之苦,只得走走停停的。见到这处小酒家还算干净,这才停下来稍作歇息。
小酒家并不大,土坯房子,只刷了层白灰,顿觉亮堂了不少。
大堂中只摆了八张小桌,并无客人,只有一个山羊胡子的六旬灰衣老头正在埋头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