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来到酒肆,余长致正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见他一副空闲懒散的模样,顿时心生羡慕,叹息道:“二弟,你过得可真是神仙日子啊,我怎么就没有如此好运?”
余长宁拍着他的肩头笑道:“大哥身为长子,自然要担负起家庭重责,怎能和我这个闲人比较。”
“哎,什么闲人,你可是我们余家未来的驸马。”余长致大笑着拍了他一下,“那日去房大人府中做菜时,我偷偷看了长乐公主相貌,真是美若天仙,绝艳非凡啊,二弟你真有艳福,公主竟与你有前世姻缘,看来咱们余家大富大贵指日可待。”
想起这件事余长宁就头痛,摇手苦笑道:“唉,别说了,我都快愁死了,真不知如何才好。”
余长致以为他在焦虑比试之事,不由正色开口:“放心吧二弟,大哥相信你一定会在比试招亲上脱颖而出,抱得公主归的。”
余长宁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见锅内早已是青烟四冒,顿时笑道:“大哥,你若再说几句,这锅内的菜只怕要糊了。”
余长致恍然一拍大腿,急忙将锅中菜铲入了盘内,望了望门口却又嘀咕道:“咦,怎么还不见有人来端菜,莫非今日很忙么?”
“这里不是还有一个闲人吗?”余长宁笑嘻嘻地上前将菜肴放入托盘中,问道,“大哥看看是哪一桌的,我送去便可。”
“好,此菜送到二楼翠竹厅,长宁快去快回。”
余长宁端上托盘出了厨房,又脚步匆匆地上了二楼,目光四下巡睃一圈,终于看到了门牌上写着“翠竹厅”的隔间,上前轻轻敲了敲门,便推门走了进去。
隔间内宽阔雅致,灯烛煌煌,八仙桌前坐满了食客,正在吃茶闲谈。
余长宁刚看那几人一眼,却猛然间心头一跳,显然大觉意外。
食客共有五人,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一个玉面带煞的尼姑,一个手持拂尘的道长,都是他与瑶瑶冒名参加武林盟大会时见过之人。
若他没记错的话,和尚乃少林方丈无尘大师,尼姑是娥眉掌门天心师太,最后那道长却是华山掌门田元子。
除了这三人,另两人则是一位矍铄健旺的老者与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此刻,那矍铄健旺的老者正捋须笑道:“三位掌门许久未来长安,一定得多住几日才是,好让公羊朽略尽地主之谊。”
公羊朽?公羊世家家主?
余长宁微微一愣,不动声色地将菜肴端上了桌子,又装作为他们添茶拖延时间,以便偷听谈话。
无尘方丈一声阿弥陀佛,淡淡笑道:“公羊家主客气了,我们三人一路风餐露宿连日赶路,可惜还是没能追上那小妖女,倒是前来叨扰家主了。”
闻言,余长宁端茶的双手突然一颤,若非他反映敏捷,非把茶盏摔在地上不可。
天心师太瞄了一眼身旁这个冒失的店小二,一声冷哼恨恨道:“那小妖女乃女魔头慕容秋的亲传弟子,不仅武功高强狡猾非凡,那可让人心生幻觉的摄魂曲更是让人不可小视。”
“不错。”田元子拍案正色道,“洛阳一役,我等本来已将她围在了一处破庙之内,可那小妖女诡计多端声东击西,方丈不防之下被她突出了包围,转眼便不知了去向。”
无尘方丈老脸一红:“妖女确实狡猾,竟亵渎我佛藏身于佛像之内,老衲一是未察竟被她钻了空子,唉,说起来真是惭愧。”
余长宁听得心头暗爽:不愧是小妖女,轻易将敌手玩弄于鼓掌之间,只要不碰到那劳什子的剑斋传人,寻常人等岂能难得她分毫。”
田元子皱眉思忖了片刻,叹息道:“妖女那日偷偷夺走了魏公残壁,我们以为她一定会返回魔教,谁料她却反行其道向西面逃窜,当真打乱了我们的部署。”
公羊朽缓缓颔首道:“道兄不必气馁,根据可靠消息,那妖女曾在同洲现身,说不定此时已进入了关内道,放心,老夫会派人继续查探,一定为你们查明她的行踪。”
天心师太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多谢家主仗义相助,若能夺回残壁,家主必定首功也!”
公羊朽哈哈大笑,却又连连谦虚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