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兄可有看清那人模样?”无尘方丈捋着白须问道。
“咳,当时贫道眼里全是石灰,怎能看得清楚?”田元子神情悲愤地想了半天,突然望向余长宁道:“小兄弟,刚才你第一个到达这里,可有看清那凶人的模样?”
余长宁装模作样地回忆半天,恍然道:“我来之时,的确看到有一个黑影突然飘过,然而那黑影动作实在太快,嗖地一声就消失不见了,所以我也未能看清。”
闻言,公羊朽顿时大失所望,沉声问道:“小兄弟可否记得那凶人逃走的方向?”
“他翻过了墙,向那边逃去了。”余长宁胡乱指了一个方向,脸上正色无比。
公羊朽老眼一闪,说道:“师太你留下来照顾道长,老夫与方丈前去看看。”
无尘方丈轻轻点头,手中禅杖一跺地面,施展轻功跟随公羊朽飞步去了。
余长宁心里微微得意,暗道:即便你们追到天涯海角,也想不到真正的凶手就在眼前,贼喊做贼瞒天过海,哈哈,真是高招啊!
傍晚回到府中,余长宁兀自大笑不停。
余长远见他如此开心,不由好奇笑问:“二哥你今天捡到银子了么,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说来听听?”
“佛曰:不可言,不可说。三弟你不会明白的,哈哈。”余长宁又是神秘一笑,神色却是好不得意。
此刻余长致正好进了大厅,愁眉不展地道:“二弟你倒是笑得开心,可惜酒肆的茅厕被那臭道士毁了,又要花咱们不少银子。”
“没关系的大哥,那茅厕又破又旧,是时候也该换换新的了。”余长宁倒是一脸无所谓的笑容。
余长远听他二人如此说话,急忙好奇追问,余长致将今日发生之事侃侃道来,说了田元子掉入粪坑后的狼狈模样,顿时又惹起了一阵大笑。
笑罢,余长宁这才发现未见罗凝,不由奇怪问道:“大哥,姨娘去了何处,没和你一道回来么?”
“哦,忘了告诉你,今晚宾朋楼请姨娘前去赴宴,晚饭不用等她。”
“什么?何人相请,为何你不早一点说?”
“好像是宾朋楼的掌事。”
闻言,余长宁在厅内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喃喃道:“那陈小妞对我们宾满楼一直不安好心,不知姨娘独自前去会不会遇到危险,不行,我要去看看。”说罢,就要快步出门。
“哎,二弟,你等等。”余长致将他拉了回来,笑道:“慌个甚来?吃一顿饭而已有何危险可言?其实那陈姑娘人还挺不错的,上次还特意请我到宾朋楼指点了一下他们厨子的厨艺,临走时还给我封了一个大红包,哈哈,真是可人。”
余长宁冷笑道:“黄鼠狼的红包你也收得?真是我的好大哥,快拿出来退给她!”
余长致微微一愣,红着脸道:“已经交给你大嫂了,这个……长宁,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能不能不退啊?”
见他脸上一副肉痛之色,余长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无奈一叹,摇着头径直回房了。
坐在桌前喝完一盏热茶,余长宁心头不由暗暗担心。
那陈小妞请姨娘前去,必定是商谈两家酒肆合营,但她为何却不找我,却反倒只叫上姨娘一个人?莫非她是想绕过宁哥我这态度坚定的人物,以心慈手软的姨娘为突破口,达到其合营的目的?不行!若是如此,我一定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