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不置可否地一笑,望着两岸嵯峨青山,峡谷翻腾碧浪,惊奇出言道:“这里莫非就是长江三峡?”
陈若瑶轻轻点头,正色道:“这一道大峡谷连绵数百里,险滩无数,暗礁深藏,航道更是诡异多变,说是生死鬼门关也不为其过。”
“那岂不是险之有险?”
“放心吧,我陈氏水手常年累月在大江中运货行船,这道峡谷已不知走过了多少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哦,那我就放心了。”
余长宁释然一笑,突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着船头急匆匆地走来,还未转头,一阵惊喜的声音已是传了过来:“瑶妹,真的是你?陈老爹给我说我还不相信,哈哈,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回身一看,头戴玉冠身着锦袍的陈天正一脸惊喜地站在那里,其潇洒之姿,端的是风流倜傥。
陈若瑶娥眉轻轻地皱了一下,淡淡开口道:“若瑶见过族兄。”
陈天手中折扇一击掌心,蓦然叹息道:“唉,若瑶,那天的事实在很抱歉,为兄也是无心之失,就请你不要见怪了。”
一旁的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说得对,若瑶姑娘也是大度之人,阁下不如赔偿个千儿八百两作为名誉损失费,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是你!”陈天虎目一凝,一张俊脸瞬间变了颜色。
余长宁笑容满面地开口道:“我与若瑶姑娘神仙眷侣,自然形影不离,所以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我了。”
听他又在信口胡说,陈若瑶本想开口训斥,不料心头掠过一丝光亮,索性不管他了。
闻言,陈天顿时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对着陈若瑶怒声道:“瑶妹,你乃堂堂陈家掌事,与此等小人在一起只会降低你的身份,一定要与他保持必要距离。”
余长宁笑嘻嘻地接口道:“若瑶姑娘,对于那种自持身份高贵而狗眼看人低的狂妄之徒,你也要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陈天怒极反笑,点头冷声道:“好一张伶牙俐齿,不过此乃我陈家商船,岂能容你无端放肆!来人啊,吩咐陈老爹靠岸停船,将这个无耻之人撵下船去。”
余长宁还未来得及反驳,陈若瑶已冷冷笑道:“族兄好大的威风,余公子可是陈氏族老所请的客人,也是若瑶的好友,岂是你说让他下船就下船的?”
陈天一时语塞,脸膛涨成了猪肝色,矗在那里竟是尴尬不已。
此刻,一脸焦急的陈老爹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着陈天道:“公子,下面一段航程乃巫山峡谷最为凶险之地,咱们货船货物过多,吃水又深,水手们都嚷嚷不好操控,建议靠岸卸掉一部分货物为妥。”
陈天此刻正在气头上,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喝斥道:“混账,这批丹砂急需运往河东道交给买家,岂能恣意耽搁行程?若是不能按时交货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