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若瑶脸色更是羞红,淡淡笑道:“两位不要听余公子胡说,我只是他的好朋友而已,来,这厢坐了。”
余满仓和韩瑷看不透两人究竟是何等关系,只得干声笑着落座,陈若瑶吩咐侍女端来热茶,又亲自捧给余长宁一盏,蹙眉关切道:“怎会浑身湿漉漉的,刚才淋了雨么?”
余长宁毫不在意地一笑,急不可耐地问道:“若瑶,你运这么多粮食来洛阳作甚?莫非是知道我有困难特来救急?咦,这可就怪了,朱老板掺假之事我们中午才知晓,你如何未卜先知的?”
面对他提出的几个问题,陈若瑶却是轻轻一笑:“若瑶得知余公子在长安举行慈善拍卖募集银两救灾,便准备协调家族力量为朝廷略尽绵力,不料刚准备动身,却惊闻关内道粮价飞涨,我想你应该会为此事忧心不已,便前去河北道协调调运粮食,以便解你的燃眉之急。”
余长宁这才恍然醒悟,望着伊人风尘扑扑的俏脸,不由心生感动,上前抓住陈小姐的小手感激道:“若瑶,你真是太好了,看来我真的只有以身相许才能报答你的恩情。”
见状,余满仓与韩瑷惊奇地对视了一眼,同时干咳出声。
陈若瑶惊慌抽手,红着脸道:“对了,朱老板又是谁?”
闻言,余长宁顿时沉下了脸,咬牙切齿道:“一个可恨的奸商,我们在他那里买了三万石粮食,不料他竟在其中填充沙土骗我们,若非今天午时的那一场大雨,我们还不知道那厮竟如此地阴险可恶。”
陈若瑶闻言轻轻点头,有些意外地开口道:“如此说来,我这批粮食来得还是恰到好处了?”
“对啊,你可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不知这些货船装运粮食几多?”
“陈家在河北道多有粮仓,我已征得河北道掌事同意全部调运,这是第一批一万石麦子,后面还有两万石正在装运,若无意外三天之后便能抵达洛阳,不知够否?”
“一万石够灾区吃上大半月了,陈姑娘你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韩瑷振奋起身,刚才的沮丧早已是一扫而空。
陈若瑶颇为不好意思地一笑,摇手道:“商者当以义字为先,眼见江南道水患如此严重,我们陈家岂能坐视不理,大人你就不要取笑若瑶了。”
韩瑷感叹出声道:“唉,若世间商人都有陈姑娘这般懂事理,讲信义,我们也不会被那朱老板骗了。对了,不知陈姑娘这批粮食需要多少银子,我们一定给你一个好价钱。”
陈若瑶淡淡笑道:“这批粮食陈家已准备无偿捐献给朝廷,自然是分文不取。”
话音落点,余长宁三人都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显然不敢相信陈家竟会如此慷慨,特别是余长宁,他知道那老族长乃是毫利不让之人,一时间怎会如此大方,其中必定有所缘由也!
心念及此,他也不好在韩瑷面前询问此事,抱拳致谢道:“多谢陈家仗义相助,在下一定会将此事原原本本地禀告朝廷。”
陈若瑶轻轻摇手,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粮食现已在此,今夜便可起运出发前往江南,请你们派人随船一道前往,以便安排后面的事情。”余长宁点点头,望了韩瑷一眼,正欲开口,韩瑷已是点头道:“那好,余驸马,就由在下送这批粮食前往江南,有劳你赶回长安向房大人进行汇报,以便购买更多粮食。”余长宁颔首道:“好,你放心运粮去江南,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