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知道余驸马刚才要长乐公主敬酒原来是想学关羽温酒斩华雄,听到他自吹自擂之言,尽皆忍不住一阵莞尔,不少人已是乐得拍案叫好,大笑不止。
中臣镰足脸膛涨成了猪肝红色,喘着粗气拱手道:“余驸马果然文采非凡,仅此一句便令在下甘拜下风,不过你的‘四德元亨贞’虽在大唐没有差错,但若在我们倭国却因不会冒犯圣讳,所以对仗不通顺!”
听到他狡辩之词,余长宁皱了皱眉头正欲反驳,不料大殿中突然响起一句清冷的女声:“既然阁下认为‘四德元亨贞’差强人意,那么在下对你一句‘四诗风雅颂’,不知对仗工整与否?”
话音落点,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艳丽动人的小姐正浅笑莞尔地坐在案前,望向中臣镰足的目光止不住的不屑之色。
“擦,这房小妞也来凑什么热闹?”余长宁无奈地摸了摸鼻头,仔细一想她的下联,却又忍不住暗暗叫好。
《诗经》按照内容可分为风、雅、颂三部,其中“雅”这一部分又分为了“大雅”与“小雅”,所以统称为四诗,房玉珠以此为对不禁对仗工整,更是令中臣镰足哑口无言。
沉默良久,中臣镰足心悦诚服地拱手道:“姑娘以这句‘四诗风雅颂’破我‘三光日月星’,当真绝妙非凡,在下受教了,敢问姑娘芳名是何?在下当拜你为一句之师。”说罢又是深深一躬,态度无比诚恳。
房玉珠哑然失笑道:“小女子不过是大唐一名微不足道的人物,虽然喜好诗歌,但还是登不上大雅之堂,岂能担任阁下的老师?阁下抬爱了。”
闻言,中臣镰足满脸错愕,竟是止不住的失望之色。
余长宁与房玉珠一奇一正对上了中臣镰足的绝对后,李承乾顿时大喜过望,朗声大笑道:“先有‘四德元亨贞’,再有‘四诗风雅颂’,都是绝妙之对,当真令本太子大开眼界,常言道:来往不于非礼也。这次该还我大唐出对,余驸马,房小姐,你们谁来?”
余长宁刚与房玉珠对视了一眼,却见她已是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显然还在为今晨之事而生气。
无奈之下,余长宁只得摇头一笑,举步悠悠沉吟,静静思索,目光不经意一瞥,突然望见殿外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圆月银辉穿过枝叶点点散在地上,不由计上心来,回身对着中臣镰足微笑道:“阁下听了,在下出的上联是‘移椅倚桐同赏月’,请作对?”
话音刚落,不仅是中臣镰足,就连大唐一方不少人已是微微变色,激起了一片惊叹之声。余长宁出的这句乃是一个连环对,“椅”和“倚”,“桐”和“同”不仅是同音字,前字更是后字加偏旁而成,“移椅”也是双声,实在难对非常。中臣镰足皱着眉头久久沉吟着,显然脑海中正在进行激烈的思索,余长宁负手微笑等待,根本没有出言催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