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信步入内,刚刚跨入殿门走至正殿门口,便听见太妃娘娘苍老的声音已是响起:“本宫给你说了多少次,夫妻之间要相互体谅,和睦共处,就如本宫与先皇那般,然则没想到你总是不听教诲,整日与驸马吵吵闹闹多次想要和离,不要说本宫这里,就算是你父皇知道了也不会同意。”
长乐公主心头一惊,正在纳闷当儿,又听见南平公主哭哭啼啼的哽咽道:“太妃娘娘,王敬直又蠢又笨没有半点英雄气概,南平与他生活在一起备受煎熬,貌离神合,真的快要过不下去了。”
太妃长叹一声道:“南平,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驸马即便再是不堪,与你也没有什么大的矛盾,岂能轻言和离?此事不要再说了,本宫决不同意。”
南平公主听到此话,顿时又嘤嘤地哭泣了起来。
长乐公主踌躇了一番,终于还是走进殿内,微微一礼道:“长乐拜见太妃娘娘,祝太妃娘娘凤体康健。”
“哦,原来是长乐来了,快起来吧。”太妃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长乐公主忐忑不安地沉吟了一下,把心一横终于还是开口道:“太妃娘娘,长乐今日至此,是有要事向你禀告。”
“哦,有何要事?长乐但说无妨”
“启禀太妃娘娘,长乐想与余长宁……”
一言未了,太妃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又皱眉训斥道:“南平,你看长乐与余驸马两人相敬如宾,如胶似漆,是多么地恩爱,本宫听说前日狩猎时遭遇猛虎,余驸马舍生搏虎也要护得长乐的周全,如此情深义重夫妻情长,当真是尤为难得,更可以作为尔等楷模学习借鉴。”
南平公主忍不住偷偷白了长乐公主一眼,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的,显然有些气恼她突然前来搅局。
太妃又是一声冷哼,这才转过头来望着长乐公主道:“对了,刚才你说有要事向本宫禀告,不知是何事?
长乐公主被太妃娘娘抢了话头,顿时有苦说不出,而太妃这一番话更是将她捧得老高,再也不好意思提起要与余长宁和离之事,只得轻咬朱唇沉默了。
东市南侧名为安邑坊,坊内一间小小的院落内,陈若瑶正细心地替余长宁涂抹伤药,心酸之下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余长宁眼见手腕上一排月牙般的齿痕狠狠地楔入肉中,不由摇头苦笑道:“这长乐公主当真狠毒,刚才将这块肉都差点咬下来。”
陈若瑶捧着他的伤手沉默了一下,突然开口问道:“余郎,公主是如何知道了我们的事情?”
“唉,说起来都要怪我太大意了。”余长宁轻轻一叹,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对她道来,末了苦笑道:“原本以为长乐公主根本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没想到她会突然来找你麻烦,若非刚才我及时赶到,真不知如何是好!”
陈若瑶恍然点点头,俏脸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公主刁蛮跋扈,气焰张扬,我以为你已被她所害,所以情急之下才会如此,到让你担心了。”
余长宁满不在意地摇摇手,一双眉头也是皱了起来:“说真的,我与这野蛮公主在一起当真犹如生活在修罗地狱,吵吵闹闹,磕磕碰碰总是不断,这几日她还强行要拆我余家祠堂,当真是可恶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