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听薛仁贵口气坚决,此刻也不想继续争辩,暗暗想到:反正脚长在我自己身上,不管如何明日都要偷偷前去瞧瞧,最好能亲自抓上一两个马贼,免得被这臭小娘看扁了。
翌日午时刚过,几人终于来到了青龙山之前。
这是一片貌似无奇实则特异的山川之地,东西两道山梁如同张开的两道臂膊,搂住了一片开阔的谷地,撒开了几条淙淙小河,山不峻绝,水不湍急,林不荒莽,习习谷风摇曳山野草木,直如佳丽之喁喁低语。
柳雪晴圈马止步四顾一圈后,马鞭突然向东一指,亢声道:“姐夫,那道山谷便在青龙山峡谷,走,跟我来。”说罢已是疾风般地飞了出去。
余长宁、薛仁贵、画眉三人闻声而动,策马紧紧跟随她而去。
渐行渐近,快到山麓处时,那一条幽深的山谷已是隐隐可见,犹如大山突然开出的一道口子。
行在最前面的柳雪晴眼见到了目的地,心里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便在此时,惊变陡然,那匹奔驰的骏马突然悲鸣一声失了前蹄,一个踉跄滚倒在地,带得柳雪晴也是滚下了马背来。
虽是如此,柳雪晴反映极是迅捷,快要跌地之时顺势一滚站了起来,一句“当心”刚刚脱口而出,一张细密的大网已是凌空袭来将她罩在了里面。
薛仁贵脸膛一沉,驻马而立解下了挂在背上的硬弓,只闻“蹦蹦”弓弦声响,两只长箭犹如流星赶月般飞了出去没入山腰草丛,一片惨叫声中,两个身影已是顺着山坡滚了下来,重重地跌在地上已是没了声息。不用问,这一定是守在谷口放哨的马贼。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余长宁这才堪堪回神,见柳雪晴被围在那一片大网中不断挣扎,不由心有余悸地长吁了一声。
薛仁贵滚鞍下马抽出长剑替她割掉细网,关切问道:“雪晴,你没事吧?”
柳雪晴点了点头,俏脸上却是青一阵白一阵,显然刚才也是吓得不轻。
余长宁策马上前笑嘻嘻地开口道:“还捕快呢,若非薛大哥临危不乱救你一命,差点就被马贼们捕鱼了,就你这水平,还是老老实实地守在谷外看守马匹吧。”
听到他的冷嘲热讽,柳雪晴顿时芳心大怒,大步上前猛然用刀柄一敲余长宁坐骑的后臀,那匹黑色的骏马立即受痛嘶鸣,突然人立而起差点将他掀下马背来。
余长宁紧紧地抓住缰绳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又惊又怒地高声道:“你这小妞当真太无耻了,竟对这匹可爱的骏马下如此重的毒手,一看便知必定有虐兽癖,若非宁哥我反映够快,差点遭了你的道儿。”
柳雪晴寒着脸冷声道:“若再不闭上你的狗嘴,下一次我便直接打在你的脸上。”
余长宁冷哼一声,转头对薛仁贵嚷嚷道:“薛大哥,、你可看见这次是这臭小娘当先欺负我的,快来评评理。”
薛仁贵早已被他俩一路的争吵弄得一个头两个大,闻言大感无奈,轻叹一声道:“余兄弟你留下来看守马匹,雪晴,画眉姑娘,我们进谷去。”
画眉闻声点头,下得马来将缰绳交给了余长宁,有些歉意地开口道:“公子,那我就随薛大哥去了,你可得当心一点。”见他们真的将自己丢在这里,余长宁气恼地鼓着腮帮子,一张脸绷得紧紧的,闷着头也不出声。画眉见他有些生气,只得歉意一笑,转身疾步跟随薛仁贵与柳雪晴进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