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笑着摇了摇头,回到房内卧榻歇息,然而辗转反侧却是无法入睡,良久之后猛然坐起喃喃自语道:“不行,我还得想办法劝劝薛仁贵,如此名将轻易放过实在太可惜了。”
第二日余长宁也不急着赶路,跟随薛仁贵夫妇回到了修村。
刚一进村子,老村长立即拄着竹杖走了上来,哭笑不得地埋怨道:“余公子,那日你不辞而别,可让老朽一通好找,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余长宁讪讪笑道:“在下临时有急事陪薛大哥去了一趟龙门县,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老村长见谅。”
“你是修村的大恩人,老朽岂会责怪。”老村长摇着手却是轻轻一叹,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不如这样,今天中午便由我们修村做东,整置乡宴好好地答谢一番公子,你看如何?”
老村长如此盛情,余长宁自然不好拒绝,点头笑道:“那好,就麻烦老村长了。”
到了午时,村子内的广场上摆满了整整齐齐的桌子,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谈说笑,黄口小儿相互追逐打闹,喧嚣欢乐之声不绝于耳。
老村长殷情地将余长宁迎到了最里面一桌的首桌,指点着早已围在桌前的几名老人笑道:“余公子,这些都是咱们修村德高望重的长辈,老朽给你引荐一番。”
余长宁点头一笑,对着老人们拱手作礼,免不了一番寒暄客套。
乡村中座次排列特别的讲究,如余长宁这一桌除了老村长外都是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像薛仁贵这般年轻人是没资格与族老们同席而坐的。
一顿饭吃下来,余长宁免不了听这些族老们一顿絮叨,说得都是些陈年就事,话题竟远得说起了隋末时期的苦日子,不禁令余长宁大觉不自在。
正在无奈当儿,突然一名村民跌跌撞撞地冲入广场,扯开喉咙大喊道:“村长,大事不好了,外面有一群马贼突然袭来,已经打伤我们许多村民。”
此话如秋风过林,正在欢宴中的村民全都停止了笑声,一阵面面相觑,望着报信的村民惊讶得已是说不出话来。
老村长霍然站起了身子,竹杖一拍桌面,沉声开口道:“究竟是如何回事?详细道来!”
“是的村长!”那报信村民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慌乱禀告道:“刚才我与王二他们正在村口闲聊,突然一群马贼纵马来到村口,刀剑闪亮,态度嚣张,一来便将我们痛殴了一顿,说,说是要让我们将薛仁贵交出来。”
“什么?竟有这等事?”老村长闻言瞪圆了眼睛,显然即是意外,也觉愤怒。
一名族老沉吟了一番,望着薛仁贵开口道:“仁贵呵,那群马贼可是你招惹来的?”
薛仁贵上前拱手回答道:“不错,前不久他们打劫了我岳父的一批金玉,所以昨日我去马贼老巢将他们狠狠教训了一番,此番前来必定是找我寻仇来的。”见族老们尽皆沉着脸不出声,薛仁贵断然开口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马贼们目标是我,与修村没有任何关系,请各位族老放心,我现在就出去将他们赶走,绝对不会给修村带来麻烦。”“放肆!你莫非以为我们这群老骨头胆小怕事么?”一名族老抖动着满头白发,已是愤愤然嚷嚷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