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长叹一声道:“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虽可以选择一辆垂帘的马车,但千里之行我都不露面,想不被别人怀疑都难。”
柴秀云紧皱着柳眉一番思忖,美目突然一亮,沉声道:“若是如此,本将到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且附耳过来。”
余长宁毫不在意地挥手道:“柴将军放心直言便可,薛大哥与罗兄弟都是值得信赖之人。”
面对他如此信任,薛仁贵与罗瑜皆是心生感动,薛仁贵正色抱拳道:“柴将军既然觉得不便,我与罗贤弟暂且回避便是,告辞。”说罢,两人便昂昂出去了。
见状,柴秀云不由微微尴尬,稳定了一下心神,便将心中计谋说出,清冷的嗓音在帐内回荡了盏茶时间方才停息。
余长宁听得连连点头,拍案恍然笑道:“怪不得古人常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猪头千虑终有一得,柴将军果然好计谋。”
听他拐弯骂自己是猪头,柴秀云芳心微嗔,也没心思和他计较,蹙眉提醒道:“记得本将对你说的话,明日一定不要出现差错。”
余长宁笑嘻嘻地回答道:“放心吧,若是论演戏,我可是奥斯卡金像奖级别的,保管任谁都无法看出端倪。”
见他依旧玩世不恭,说着让自己一头雾水的话儿,柴秀云不由暗暗地叹息了一声,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
翌日曙光初露,沉寂一夜的岱海草原还未从朦胧中苏醒过来,沉雷般的聚将鼓已是排山倒海般轰鸣而起。
三通密集的鼓声后,中军大帐外骏马嘶鸣不止,不断有大将从各自的军营中飞马赶来,跳下马背将马缰交给迎上前来的军士,昂昂然进了大帐之中。
帐内,柴秀云正在案前肃然站立,盯着鱼贯而入的将领们俏脸阴沉得可怕,身子一动不动恍如冷冷的冰雕。
眼见主帅心情不是很好,大将们偷偷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猜想原因必定是与昨日那态度跋扈张扬的钦差有关。
待到行礼点卯后,柴秀云环顾帐内一圈,语气冷冷道:“诸位将领,今天将大家召开,是因为昨日钦差又将本将单独请去,说今日又有要事相商。”
马都尉大步跨出抖动着颌下胡须道:“大人,末将认为那钦差言行倨傲,态度恶劣,更视咱们全军将士为无物,实在用不了如此煞有其事地在中军大帐内商议。”
“对,马都尉此言不错,昨日钦差如此羞辱咱们胡人,此等行径当真太过恶劣,看见他我便向狠狠揍他一顿。”作为帐内唯一的胡人将领,冬都尉脸膛上满是受到侮辱之色。
话音落点,帐内顿时一片愤怒地嚷嚷,显然大将们都对余长宁颇有微词。柴秀云纤手一挥,正色肃然道:“虽是如此,但那余长宁好歹乃朝廷钦差大人,我们实在不易过多得罪,待会请大家务必忍耐。”“遵命!”大将们虽然心头不满,但还是齐刷刷地拱手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