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通不留情面的指责,老族长顿时黑了脸,竹杖顿地喝斥道:“余公子,此乃我们陈家家事,容不得你这个外人插言。”
“哼,我可是陈姑娘的好朋友,她的事便是我的事,何有外人插言一说?”
老族长冷笑道:“你们余家也是家财万贯,既然陈掌事是你的好友,为何你却不仗义相助?”
余长宁怒声道:“那赌坊东家要求三天之内须得偿还银子,我们余家远在长安,正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否者区区五千两何足挂齿!”
陈若瑶瞪了余长宁一眼示意他不要与老族长争吵,流泪哀求道:“族长爷爷,现在二郎命悬一线,请你念在若瑶一直兢兢业业为陈家操持生意的情分上,借五千两银子给我。”
“不行,规矩是规矩,容不得半点违背。”老族长竹杖一点,老脸神色坚定无比。
余长宁见陈若瑶绝望得俏脸惨白,压抑住心中的怒气沉声道:“法律都不外乎人情,族长你拘于家族之规,却视族人之难为无物,如此行径,实在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老族长望向余长宁冷冰冰道:“祖宗之法不可违,老朽身为族长,岂能知法犯法?”
余长宁见他固执得如同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又是无奈又是愤怒,默默思忖了一番,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念头,不由出言提议道:“既然族长认为祖宗之法不可违,那要不先请陈家将这五千两银子垫上,我立即去信让我姨娘带五千两银子来巴县,到时候再还给你们,你看如何?”
老族长依旧不为所动,绷着老脸道:“若老朽答应借出银子,只怕族老们都会提出抗议,对不起,此事实在无能为力。”说罢他对着陈若瑶颔首示意,转身点着竹杖走了。
陈若瑶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想起自己辛辛苦苦为陈家尽心尽责,到头来竟是这般结果,又是委屈又是心酸又是难受,悲伤之下,泪水顺着俏脸流个不停。
见她如此伤心,余长宁心里也不好受,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替她抹去了眼泪,柔声安慰道:“放心,有我余长宁在此,一定会有办法的。”
陈若瑶边抽泣边点点头,突然伸出手来环住他的腰际,螓首靠在他的身上又是一阵嘤嘤哭泣,仿佛要释放全部的悲伤。
骤见他们如此亲密的动作,一旁默默观望的房玉珠不由变了脸色,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过了良久她恍然回过神来,看到余长宁正温柔地抚摸着陈若瑶的如云秀发,芳心生出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感觉。
片刻之后,三人出门正欲登车,不料一个人影飞快地从山上台阶跑了下来,张口疾呼:“瑶妹——”
陈若瑶闻言转身,顿时蹙起了眉头低声道:“陈天他怎么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