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士不折不挠地禀告道:“公主之令小人不敢违抗,还望驸马爷谅解。”
“那好,你去将婉平叫来,本驸马要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的正在值守,不便进府通传,请驸马爷谅解。”
吃了一个闭门羹,余长宁只得原路返回准备从后园前往公主府,然而刚刚走至通往公主府的月门,谁料那里也矗立着四个卫士,依旧彬彬有礼地请驸马爷离开。
“擦,这臭公主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
两番被拒,余长宁勃然大怒了,暗道:好,既然你不让我进去,我便就在余府住下,看看你能奈我何!“说罢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回到正厅,罗凝询问经过,当听见余长宁竟被拒之门外时,不由焦急问道:“长宁,你可是得罪了公主,为何她不让你回府?”
余长宁不想让姨娘担心,便笑着开口道:“无妨,恐怕公主是有什么心事,敢明儿我去哄哄她便是。”
“哎,也只能如此了。”罗凝喟然一叹,显然很是失望。
用罢午饭余长宁轻车出发,进入冠带坊来到房玄龄的府邸。
一听是他前来,房玄龄亲自出门相迎,执着他的手大笑道:“余驸马此行不仅顺利剿灭胡人之乱,更拆穿了涂贵的真面目,实在劳苦功高。”
“房大人,你就不要夸奖我了,”余长宁苦着脸道,“你在长安吃香喝辣,我却在河东道九死一生,差点连性命都丢掉。”
房玄龄早已看罢余长宁与柴秀云送来的奏折,知道他此行的危险,岔开话题讪笑开口道:“对了,你为何突然不告而别?可知柴将军为了找你,差点翻遍了整个并州。”
“哎,此事一言难尽,”
被抓去魔教的事情自然不能对他言明,好在余长宁在路上早已想好了一套说辞,便说自己大意被歹人擒获,十多天后才找到了一个机会逃了出来,当真是险之又险。
房玄龄不疑他的话,一双白眉紧紧地拧起苦思半响:“这伙歹人究竟是何等身份?竟连朝廷钦差都该劫持,实在胆大包天。”
“我怎么知道?”余长宁摊了摊手,将问题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房玄龄慢慢点了点头:“你快去换好官服随老朽进宫,咱们一去前去觐见陛下。”
“啊?不去行不行?”余长宁一张俊脸顿时拉得老长,满脸的不情愿。
房玄龄好气又是好笑:“你乃陛下亲自委派的钦差,回京第一件事便就应该进宫禀告差事经过,岂有不去之理?”
“房大人,我的官服可在公主府中。”
“那你赶快回去更换官服啊。”
“可现在长乐公主不让我回府,我如何才能换衣?”
房玄龄哭笑不得地开口道:“公主为何不让你回去,莫非你又招惹了她?”
“公主的心思不可猜,说起来现在我也是一头雾水。”
房玄龄沉吟了一番,老眼陡然一亮,拍手道:“我儿遗爱也是驸马都尉,你俩身高相仿,官衣品级也是相符,你就穿他的官服前去如何?”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房大人了。”
房玄龄轻轻颔首,吩咐矗立在一旁的管家道:“去,将二少爷的朝服取来。”
白发管家高声领命,一溜碎步的去了。
片刻之后,管家捧着一领绯色官府走了进来侍候余长宁换上,一名潇洒的年轻官员顿时出现在了铜镜之中。
余长宁头戴乌纱幞头,绯红色的官服上绣飞禽图案,腰间束着十銙金玉带,脚上再是一双乌皮履,端的是一名朝廷命官的模样。
然而可惜这厮嬉皮笑脸毫无正经,走路也是懒懒洋洋不见端庄,不说沐猴而冠,但也算得上是不伦不类了,丝毫没有朝廷官员的威仪。
驱车赶至皇宫,冬日的太阳慵懒地挂在宫城一角洒下微弱阳光,雄阔的殿阁飞檐摆动着叮咚铁马,层层叠叠的宫殿巍巍然如天上宫阙。
这个时辰李世民多半在御书房批阅周折,房玄龄轻车熟路地将余长宁带到了御书房外,向着侍立在殿门外的内侍询问道:“陛下可在殿内?”
眼见是房玄龄,老内侍露出了恭谦的笑容,点头道:“房大人可要通传?”房玄龄颔首道:“钦差驸马都尉余长宁回京复命,特来觐见陛下。”老内侍瞄了余长宁一眼,恭敬道:“两位大人稍等,咱家立即进去通传。”说罢转身进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