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百药闻言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颤着声音道:“余驸马,你你你,开玩笑吧?竟连鸿胪寺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余长宁腆着脸道:“本驸马以前不过是一商人,当这驸马也才没几个月,对于朝廷各部门职能以及运转都不甚了解,还望大人指点。”
李百药老脸一沉,顿时露出苦色,开口解释道:“我们鸿胪寺主要负责外来使节朝见、收贡、出使、回赐等等,另外还管高官凶丧赙葬营墓之务。”
“哦,那就是外交部啊,对了李大人,我这少卿又是干什么的?”
李百药不知他说的外交部何意,依言回答道:“鸿胪寺主官为鸿胪卿,也就是老夫,副职便是鸿胪少卿。”
余长宁听明白了些许,恍然问道:“如此说来,鸿胪寺除了大人你之外,便是本驸马的官职最大了?”
李白药点着白头笑道:“余驸马此言不错,本官现已七十高龄,说不定哪天便要告老还乡致仕而去,余驸马年轻有为能来鸿胪寺任职,实在乃本官之幸啊。对了,你多久能来衙门任事?明天行不?”
余长宁觉得这老头热情得有些奇怪,讪笑开口道:“大人身为主官,若是让下官明日前来,我领令便是。”
“哈,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卯时本官在衙门里等你。”李白药欣喜地笑了笑,又叮嘱了余长宁几句,方才颤巍巍地走了。
“这李大人,真是一个怪人。”望着他的背影,余长宁不由摇头失笑。
便在此时,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男声:“李百药乃我朝名臣,曾奉命编撰修订《二十四史》、《五礼》、《律令》等等,前些年才空闲下来转任鸿胪卿,他为人谦和很好相处,何怪之有?余驸马能去鸿胪寺任职,到也不错。”
余长宁闻声回头,却是萧锐站在那里,顿时笑道:“不过我感觉这李大人看见我似乎特别高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萧锐微笑解释道:“老大人虽职任鸿胪卿,但毕竟现已七十之龄,所以未管理鸿胪寺的具体事务,以前鸿胪寺衙门的事情都是由前任少卿负责处理,不过三个月前前任少卿外放为官,朝廷也没有任命新的少卿人选,所以这段时期老大人忙得够呛,时常找到陛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早就盼望新任少卿能够早日到位了,今日你任少卿之职,不是正中下怀吗?”
“呵,原来如此。”余长宁终于明白了过来,想起李百药急急慌慌让他明日就来衙门报到的事情,顿时哭笑不得。
此刻正是廊下食时间,两人联袂进入殿内用饭。
吃着宾满楼供应的廊下食,萧锐大是感概,微笑道:“昔日我作出的最正确的决定,便是将廊下食交给你们宾满楼负责,现在大臣们怨言少了,对于伙食都十分满意,说起来我还要好生谢谢你。”
“唉,咱们同为天子帝婿,也算难兄难弟,说这些实在太见外了。”余长宁不以为然地摇了摇手,问道,“对了,王驸马现在何处?为何今日没看到他。”
萧锐笑叹道:“如今五位驸马之中,只有咱们两人在朝廷任有实职,所以王驸马、柴驸马、房驸马都没资格参加朝参。”
余长宁有些不忿地开口道:“其实我倒宁愿如同王驸马他们那般逍遥自在,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现在当了这鸿胪少卿,只怕以后便会公事缠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