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公主,你与余长宁本是假成亲,他们余家公主你自然不用在乎,而且这次梁彩萍竟敢偷拿公主赏赐之物前去典当,实在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前去兴师问罪也没什么错的地方。”
“此言有理,看来本宫的心肠还是太软了一点,所以才会觉得有些后悔。那,本宫又有什么错的地方?“
“公主,若是站在余家媳妇的名分上,就如余驸马说的那般,鸡毛蒜皮的小事便去煽风点火破坏家庭团结,的确是有违妇德,不过公主从未将自己当作余家的媳妇,所以此点倒是不用在乎。”
长乐公主又是一阵久久愣怔,突然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长身而起袅袅婷婷地走到窗边,看着黑沉沉的夜色不说话了。
婉平觉得今日的公主看起来颇为奇怪,正在疑惑不解当儿,芙蓉突然走了进来禀告道:“启禀公主,余夫人门外求见。”
长乐公主闻言霍然转身,想也不想便开口吩咐道:“请俨姑进来。”
不消片刻,罗凝步履轻快地走进了栖凤楼,盈盈一拜道:“罗凝参见公主。”
长乐公主轻轻一笑道:“俨姑不必多礼,来坐下说话,婉平,给俨姑舀一碗鸡汤来。”
罗凝刚刚坐在了案前,婉平便捧着一碗鸡汤放在了案上,柔声道:“余夫人请!”
罗凝心知此乃公主赏赐,便拿起汤勺微微地喝了几口,虽未说话,一双秀眉却是微微蹙起。
长乐公主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罗凝,想到她不过芳龄二十七八,便挑起了整个余家以及宾满楼,而余长宁兄妹也是由她一人含辛茹苦地带大,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份佩服与敬意。
罗凝喝掉小半碗鸡汤,这才搁下碗正色道:“公主,民妇此次前来,是将媳妇梁彩萍偷当‘麒麟玉兽’一事向你禀告。”
长乐公主轻点螓首道:“好,俨姑但说无妨。”
罗凝点着头又是一声喟叹,便将梁彩萍被兄长欺骗银两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并讲述自己的处理意见,末了正色道:“公主,人都不可能不犯错误,梁彩萍毕竟乃是我余家的媳妇,家规虽严,但她对我们余家也算功劳大于过错,所以民妇才决定网开一面绕过她这一次。”
长乐公主对罗凝这女家主一直较为钦佩,此刻闻言顿时不认同地蹙起了眉头:“有错就罚,有功就赏,俨姑如此处理,只怕她又会如上次那般再犯。”
罗凝长叹一声道:“梁彩萍乃是大娘,也是公主你真正的俨姑给长致选择的媳妇,罗凝何等身份,岂能不顾大娘遗命将她赶出家门?”
长乐公主不解开口道:“俨姑毕竟是他们的姨娘,难道余家你还不能做主。”
“虽能够做主,但罗凝一直问心有愧也。”
“此话何意?”罗凝怔怔地看着她,秀眉微微一蹙像是下了某种决定,嘴角也划出了一丝略带苦涩的笑意:“公主,其实严格来讲,我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姨娘。”“啊?!”长乐公主倒抽了一口凉气,凤目也是慢慢瞪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