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楼内,余长宁脱掉了这身骚包的衣服,换上了一身轻便的服装,又打开自己带来的那个青布包袱,一个有着贱贱笑意的狼头面具已是展现了出来。
戴上那个招牌般的黄色补丁帽,余长宁将狼头面具戴在了脸上,得意洋洋地大笑道:“哈哈,大唐的美女们,我伟大的灰太狼大王穿越而来了。”
不错,今日余长宁所装扮的,正是后世深受小朋友所喜欢的灰太狼。
只见他站在铜镜前细细地打量了一圈,又将黄色补丁帽戴歪了些许,方才满意地点点头,哼着小调出门参加化妆宴会去了。
楼上凭栏处,房玉珠正躲在暗处远远地观望着热闹非凡的化妆宴会,不知为何却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刚才那番话虽说得是振振有词,不过房玉珠心头却不那么好受,芳心里早已被那个可恶的坏人所填满,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笑一怒,都仿若磁铁一般深深地吸引了自己所有的视线,若非听闻是他筹划的这次化妆宴会,房玉珠非拒绝不可。
蹙着娥眉悠悠思忖,房玉珠不由想起自己与他的初遇,想起自己前去宾满楼时请他出席全国诗词大会的情景,还想起了他顶着一张荷叶狼狈地站在水池望着自己的呆样,房小姐嘴角不由荡漾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情景不变不过心境非昨,房玉珠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竟深深地陷入了他的笑容里面,黄鹤楼外挥洒才气,诗词决赛睥睨英雄,朝廷国宴教训挑衅使臣……这一幕幕不断在她心头闪过,自己还是以前的房玉珠,不过他却已经是大唐帝婿,公主驸马,仿若天上的云朵一般只能远观而不能近触。
心念及此,房玉珠娥眉不由蹙得更紧了,轻声吟诵道:“覆水可收心难收,娥眉深蹙依红楼;人生自古多余恨,空望鸳鸯成双游。”
一名侍女轻轻地走了进来,欠身禀告道:“小姐,孔雀面具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房玉珠点了点头正欲举步离开,不意余光一瞥,突见一个带着狼头面具的男子飞似地走出楼内冲入人群中,不由好奇问道:“小花,此乃谁也?”
侍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笑着回答道:“刚才余驸马在里面换衣服,这扮作灰狼的应该就是余驸马吧?”
房玉珠恍然地点了点头,美目突然一闪,尽量平复自己的语调道:“小花,我记得你准备的乃是狼头面具,对否?”
“是的,小姐。”
“那好,我们调换。”
……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哼唱着这首苍凉的歌调,余长宁望着周围不辨相貌的男女,脸上不由出现一丝得意的笑容。此刻高台上正进行教坊歌舞表演,与以往不同的是,所有舞女都带上了面具,丝竹管乐叮咚奏响,古筝长琴轰鸣不绝于耳,舞女们踏着轻盈的步伐舞动着曼妙身形,直看得台下的人们赞不绝口。这教坊隶属与太常寺,主要职责便是掌管音乐,一般大唐宫廷歌舞都是由教坊进行表演,歌女们更是从小便开始培养,说是千里挑一也不为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