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市集热闹非凡,表演杂技的各式艺人、吆喝呼喊的各种店铺、摩肩擦踵的路人,还有那一辆辆行迹匆忙的高车,看得李治两人都是新奇不已。
望着街边玲琅满目的各种小吃,李明达不由暗暗地咽了咽唾沫,指着街边的胡饼店笑嘻嘻道:“治兄,我要吃那个。”
李治循声望去,不由笑道:“刚才吃了那么多的东西,你还不够?”
李明达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民间小吃别有一番风味,以后在宫中可是吃不到,乘着这个机会能够多吃一点那就多吃,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明白?”
李治本就木讷寡言,所以哪是李明达这个鬼灵精的对手,加之他对这个妹妹溺爱万分,闻言只得点头同意道:“好,那本王便去给你买。”
言罢,李治走到胡饼店前,掏出一锭亮闪闪的黄金道:“老板,我买两个胡饼。”
一直带着憨厚笑意招呼客人的胡饼店老板顿时睁大了眼睛,望着李治手中那一锭金子道:“小公子,这,这也太多了,只要十个铜板便行。”
李治从小身长在宫闱,加之年龄尚小,所以根本没有金钱的概念,满不在乎地摇手道:“无妨,这锭金子你收下,只要给我们两个胡饼便行,多余的算我打赏给你。”
胡饼老板闻言露出了狂喜之色,急忙接过金锭放在嘴中一咬,包了两个胡饼递给李治喜笑颜开地说道:“多谢小少爷打赏。”
李治淡淡地点头一笑,转身离去。
此时胡饼店内有两个地痞正在喝酒,一人叫做刘三,一人名为何平。
这两地痞昨夜在赌坊输了银子,今天早已是钱袋空空,边喝酒不由边愤愤然牢骚不停,此时见李治与李明达衣饰华丽,且出手如此豪爽阔气,两名地痞的双目顿时亮了起来,相互偷偷使了一个眼神,便向着李治两人尾随而去。
边吃边走,李治有些担心地对李明达道:“皇妹,若是皇姐发现我们偷偷跑了出来,一定会担心不已,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李明达笑呵呵地说道:“治兄怕甚,以前皇姐也经常偷偷出宫玩耍,还给我讲述了民间很多好玩的事物,我都还没前去好好见识,怎能现在便回去?”
李治呐呐出言道:“话虽如此,但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好吧?”
李明达满不在乎地开口道:”这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已经出来了,要玩便多玩一会儿。”
此刻,两人正巧走到了一处行人较少的巷口,紧随而行的那两名地痞立即快步而上挡在了他俩前面,刘三望着两人轻佻笑道:“小兄弟,小妹妹,借点银子来给大爷们用用如何?”
李治见状一愣,剑眉一皱怒声问道:“你们是谁?本王凭什么要拿银子给你们用?”
“哟呵,还本王哩?小子怕是没睡醒吧?”何平笑嘻嘻地说了一句,突然上前重重地推了李治一把。
李治悴然不防之下,立即跌倒在地,漂亮的锦衣也是沾满了泥土。
“混蛋,竟敢欺负我治兄!”
晋阳公主见状大怒,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扬起粉拳便朝着那何平打去。
不过何平个子身得极高,晋阳公主不过刚到他的腰际,粉拳扬起还够不到他的胸膛,自然构不成丝毫的威胁。
何平又是一笑,见李明达生得如此可爱,不由大笑道:“大爷我最喜欢美丽小姑娘替我捶背,哈哈,你用力打啊,再用力一点。”
李明达气得小脸儿通红,却根本没有办法,大怒之下,张开小嘴便咬在了何平的手腕上。
何平“啊”地一声大叫,顿时痛得哭爹喊娘,急忙用手一推李明达,恶狠狠地开口道:“混账,竟敢咬伤本大爷,快,赔我一百两银子作为汤药费,否者我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此刻,四周逐渐围满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们,不停地指指点点,说说叨叨。
何平两人在东市也算是恶名昭著,此刻见他们欺负两个小孩子,许多路人虽然大是不满,但摄于他们的拳脚,也是敢怒不敢言。
李治站起护住妹妹,怒声道:“你俩好大的狗胆,竟如此蛮横嚣张!有种跟随我们到京兆尹衙门去,请京兆尹评评谁对谁错。”
刘三大笑道:“今天若是不赔偿银子,你们哪儿也不去了。我劝你们还是老实将银子交出来,免得大爷们动手打伤你们。”
李治与李明达何曾遇到此等地痞无赖,听到如此挑衅之言顿时愤怒不已,但可惜敌强我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正在局面僵持间,一个婀娜的影子突然走了过来,冷笑开口道:“刘三,何平,你们俩人莫非又在这里惹事生非?”
何平闻言转头,正欲破口大骂,但见女子冷冷的笑容时,心里不由一跳,脸上也挂起了谄媚的笑容:“原来是陈掌事,哈哈,真是巧啊。”来人正是陈若瑶,因长期打理酒肆的关系,所以对于这些经常骚扰酒肆经营的地痞,她也认识。陈三两人曾经以为宾朋楼好欺负,曾上门勒索银两,陈若瑶虽是女子,不过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立即吩咐伙计们将这两地痞狠狠地揍了一顿,致使两人现在看到她还是甚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