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闻言一愣,不知余长宁为何会如此决定,但上官说的话便是命令,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鸿胪寺两署吏员共有两百多人,夜晚浩浩荡荡地朝着宾朋楼而去,顿时占据了整个二楼,满当当地围了二十多桌,当真是热闹非凡。
陈若瑶早就得到了余长宁的通知,此刻美酒佳肴已是流水般地端了上来,余长宁作为宴席的主角,自然免不了频频举杯共饮,与所有吏员一道庆祝典客署与司仪署难得的聚会。
大家酒酣耳热,嬉笑劝酒顿时闹哄哄地一片,连绵不断的喧嚣传了很远。
对面的宾满楼自然也听见了宾朋楼今晚热闹的喧嚣,余长致大是奇怪地开口道:“今夜宾朋楼生意怎会如此之好,宾客满座竟连我们都比了下去,阿武,你去探听探听消息?”
阿武立即应命,急忙一溜碎步的去了。
不消片刻,阿武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道:“大公子,我听宾满楼的王掌柜说,今夜乃是鸿胪寺衙门在宾朋楼内设宴聚会,坐了好像有二十多桌。”
余长致闻言双目一瞪,疑惑道:“鸿胪寺的人?你说二弟他们?”
“对,二公子也在宾朋楼内。”
闻言,余长致又是疑惑又是惊奇,还有一丝隐隐的不悦,皱着眉头嘀咕道:“人家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二弟也不知怎么回事?有生意竟不带到宾满楼来,反倒要去别人的酒肆。”
嘀咕虽是嘀咕,但两兄弟感情深厚,这点小事余长致自然不会往心里面去,因为明日罗凝还要出发前去江都,所以便早早回去了。
一顿宴席吃到亥时方才结束,余长宁由于第一次与衙门里的吏员在一起吃饭,所以喝酒也是来者不拒,不知喝了多少杯,当回到公主府的时候脚步已是飘飘然,神智也是不清。
府中的侍女们早就睡去,自然没人前来伺候他就寝。
余长宁浑浑噩噩地走进栖凤楼内,重重地一个酒嗝还未打完,脚步一个虚浮已是摔在了地上。
他滚得几圈碰到厅中的铜灯,那铜灯顿时“哐啷”一声大响倒在了地上,巨大的响声在静怡的黑夜尤为突兀。
楼上早已就寝的长乐公主立即被惊得坐了起来,四顾张望一圈点亮了油灯,不由蹙眉呼唤道:“婉平,你在何处?”
一连喊得数声,以前如影随形的婉平并没有出现,长乐公主这才想起婉平今日奉了自己的命令前去皇宫办差,因时间太晚便留宿宫中未归。
正在思考是否要下去看看,楼下突然又是一阵响动,隐隐有低低的咒骂声传来。
长乐公主闻声一愣,暗暗嘀咕道:“是余长宁?这可恶刁民大半夜不睡觉在楼下乱嚷嚷什么?”
心念正在闪动间,余长宁的声音又是响起传了过来,长乐公主心知有异,不由露出了奇怪之色,暗道:“莫非他生病了?否者怎么在下面大呼小叫?”想到这个可能,长乐公主俏脸上不由露出了犹豫之色,可惜今晚婉平不在府内,否者便可让她下去看看。犹豫良久,长乐公主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坐视不管,起床披衣拿着油灯便下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