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娘子叫得长乐公主芳心一颤,手中的动作也是为之停了下来,她呆呆地望着余长宁枕在自己胸口上的脑袋,有些不能置信地开口道:“你,你叫本宫什么?”
“娘子!”
余长宁又是低声一句,皱着眉头闭着双目轻声述说道:“我知道自己以前很是混蛋,常常惹你生气,但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你,天可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愿在佛前祈求千年,只愿与你白头偕老,共度一生……”
听到余长宁这般深情的述说,霎那间,长乐公主只觉心头的坚冰正在一点一滴的融化,美目中的神色也是渐渐地温柔了起来。
便在此刻,余长宁吞吞吐吐地补充了最后一句:“瑶瑶……我爱你。”
轻轻的话音犹如沉雷般回荡在长乐公主耳畔,长乐公主瞬间如遭雷殛,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芳心瞬间被强烈的怒气说填满。
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竟无比愤怒地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余长宁,红着美目犹如飓风一般冲上了楼去。
刚刚进入屋内,长乐公主已是伏身在床榻上痛哭了起来,拼命压抑的哭声不知隐藏了多少痛苦。
原来,他是将自己当成了一个名为瑶瑶的女子,李丽质啊,你真是太自作多情了!虽然他现在是你的驸马,不过他的心早就被其他女子夺走,任凭你权倾天下,金枝玉叶,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一个事实。
心念及此,长乐公主不由傲气顿升,拭掉俏脸的泪痕暗暗道:“不,本宫可是长乐公主,岂会喜欢这样一个不知礼数的刁民!余长宁,本宫一定要让你和你那些红颜知己付出代价!
女人因爱生恨的报复心是可怕的,长乐公主静神思忖良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嘴巴也是露出了一丝冷笑。
……
翌日一早,余长宁终于宿醉醒来,迷迷糊糊地坐起了身子打量一圈,眼见自己竟在大厅中睡着时,不由哑然失笑,看来这酒当真还是要少喝一些为妙,出现昨晚那般醉醺醺的情形实在太不应该了。
回到房中吩咐芙蓉打开热水美滋滋地沐浴了一番,余长宁顿觉自己身上的酒味消除一空,正在懒洋洋地倚在浴桶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突然响起姨娘今天要出发前去江都一事,忍不住一声大叫跳了起来,穿上衣服便朝着余府而去。
罗凝早已收拾好了包袱正欲出发,突然看见余长宁慌慌忙忙地从公主府跑来,不由摇头失笑道:“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还如此慌乱,当真如同长不大的孩童一般。”
余长宁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地一笑,余长致已是笑着开口道:“二弟,你也来送姨娘吗?”
余长宁点头道:“当然,姨娘出门可是一件大事,怎能少得了我相送?”
余长致微笑点头,突然又笑问道:“对了,待会公主可会过来?”
余长宁闻言一愣,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正欲找个借口蒙混过去,一声“公主驾到”的宣呼已是响彻耳畔。
愕然回首,只见长乐公主正穿过月门步入余府,一身白色长裙,一领红色貂裘,秀发高挽,缓步悠悠,美丽得让人无法直视。
余长宁这几天与公主尚在冷战之中,见她不明不白地到来,心里顿生不好的感觉,迎上前来勉力笑道:“公主,你怎么来了?哈哈,今天姨娘可要出远门,你可别说错话才是。”
余长宁此话乃是在暗示长乐公主不要无事生非,惹得即将远行的罗凝不快。
谁料长乐公主却是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浅浅笑道:“驸马,严姑出门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告知本宫一声,若本宫今天不来相送,岂不有失体统?”
突然见长乐公主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余长宁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不明她为何会如此和颜悦色的说话。
长乐公主也不理睬尚在愣怔中的余长宁,走到罗凝身前拉着她的手关切开口道:“此去江都遥遥数千里,北风凛例大雪纷飞,严姑你可得多保重身体,注意不要着凉受到风寒。”
罗凝何曾见到公主如此关心自己,美目不由浮现出了点点泪花,感动点头道:“公主放心,罗凝一定会注意的。”
“严姑你乃是本宫长辈,何须如此客气。”长乐公主柔柔一笑,突然接过身旁侍女捧着的木匣,“这一件乃是父皇赏赐的貂裘,用来保暖最是合适,请严姑你穿在身上抵御风寒。”罗凝眼见公主如此模样,又是意外又是惊奇,但她深知不能拒绝公主这番好意,接过点头笑道:“那就多谢公主了。”长乐公主展颜一笑,犹如美目的牡丹花开,看得余府所有人都为之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