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刚刚来到台阶口,下面的皇子公主们通通眼巴巴地望着她,显然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太子废立关系举国大事,自然也关系到每个皇族,见皇孙们如此模样,太妃岂能不知,点头轻轻笑道:“放心,已经没事了,让他们父子俩好好谈谈,大家早点散了歇息吧。”
此言一处,人群顿时响起一阵长吁之声,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是与李承乾平日交好之人,而愁的自然是李泰***。
李恪早已料到会是此等局面,望着有些沮丧的李泰暗暗笑道:放心,若不留下太子制衡你,那你魏王岂不是***独大?你们若不两虎相斗两败俱伤,本王哪里会有机会?想必经过此事后,太子一定会有所行动才是。
回到公主府天色已近三更,长乐公主轻叹一声道:“我一直以为皇兄性格端正,没料到竟有如此多的怪癖,想必要不了多久便会传为贵胄们之间的笑话,当真是丢尽了皇室的颜面。”
余长宁深有同感地点头道:“放着那么多的大唐美女不爱,非要与一个男人同吃同睡,的确有够恶心的,太子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长乐公主默然良久,方才说道:“可惜母后病逝太早,而父皇又忙于朝政,所以对于太子的教导才有所松懈,加之那时候太子又患了足疾之病,曾自暴自弃过一段时间,以至性格产生了扭曲。”
余长宁满不在乎地冷哼一声道:“区区足疾用的了如此自抛自弃吗?我娶了你这么一个刁蛮公主回来,比他可怜多了,也没自暴自弃过,照样每天活得好好的,从没放弃对美好生活的热爱。”
“余长宁!你难道不能好好地说话吗!?”长乐公主闻言顿时杏目倒竖,提起长裙狠狠地给了他一脚,方才转身冷哼一声上楼去了。
余长宁揉了揉被她踢得生疼的小腿,脸上却划过一丝无奈的笑容。
……
此刻在冠带坊一间显赫的府邸内,一场密谈正在进行。
李恪端坐在首案之前,对着阴先生拱手正色道:“先生果然谋略过人,竟探得李承乾有这么多的过错,还恰到好处地透露给李泰的知道,李泰刚刚得知消息便兴奋非常地通过柴令武暗中告知父皇,当真是一个蠢材。”
阴弘智捻须笑道:“如此借刀杀人,被杀者只伤未死,必定会奋力反扑,吴王殿下,只怕我们又有好戏看了。”
田文听得一头雾水,不由好奇问道:“阴先生,那我们下一步又该如何?”
李恪朗声笑道:“田兄怎么还不明白?自然是暗中又将李泰告密之事传到李承乾的耳朵里,然后在通过心怀不满的侯君集进行怂恿,李承乾必定会对李泰起杀心。”“王爷此言不错,”阴弘智正色点头道,“明年开春封禅势在必行,按照惯例必定会由太子留在长安监国,而魏王与王爷都会陪同太子前往兖州,到时候便可一举厘定乾坤。”话音落点,田文不由露出了振奋之色,继而又叹息笑道:“阴先生,请恕田文直言,你本为齐王的亲舅舅,为何却不助他登位,反倒要来帮助吴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