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利夫斯基接到消息后赶到现场时,那里灯火通明,救援人员正在挖掘废墟,守备团的士兵在周围设置了警戒线,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
大功率探照灯的照射下,废墟还在冒着烟雾。看着废墟,加利利夫斯基的心一下一下地沉下去。谢尔盖的死,让他看到了喀山飞机厂的末日。他费尽力气想要为国家保住最后一点战略血脉,终究是徒劳。
喀山直升机制造厂和一群华夏人进行了所谓的商务合作,加利利夫斯基是第一时间向上面反应了这个卖国行为的。让他吃惊而胆寒的是,上面居然对此毫无反应!加利利夫斯基随后直接向莫斯科报告了这件事情,让他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接到了上面的警告!
这说明,喀山直升机制造厂这件交易里,有莫斯科高官的参与。
加利利夫斯基当即就明白,他管不了别人的闲事了,能够把自己的喀山飞机厂保住,就已经是很大的胜利了。果然,不久之后那群华夏人找上门来了。很大方地开出了优厚的价格,购买喀山飞机厂的所有生产线。加利利夫斯基断然拒绝,无论对方怎么许诺开出什么条件,都咬着不松口。
随即,他预想到对方会采取其他手段,于是找到了谢尔盖,寻求喀山守备团的帮助。果然,有了谢尔盖的帮助,对方不敢有所动作了。他们再狂,也不会跟军队对着干。
显然,他低估了对方的胆量和实力。
从几乎成了地狱的伏尔加大街走来,他怀疑自己是进入了战场。谢尔盖遭到袭击,增援部队遭到不明武装分子的阻击,对方有武装直升机助阵。老天,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喀山!
加利利夫斯基走过去,和阿廖沙打招呼。
“阿廖沙上校,我要求你们为喀山飞机厂提供二十四小时的保护。”加利利夫斯基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要求,他现在是绝对相信那些华夏人会使用武力拿下喀山飞机厂的。
在指挥着士兵挖掘废墟的阿廖沙,面露难色,说道:“厂长先生,我团接到了上级的调防命令,恐怕帮不了你了。”
加利利夫斯基睁大了眼睛:“调防?你是在开玩笑吗?喀山守备团是地方守备部队,调什么防?”
阿廖沙摊了摊手,无奈地说,“我也没办法,上级的命令如此。厂长先生,恐怕部署在你们那里的两个营我得把他们调回来了。毕竟你知道,我们需要整理营区,和换防部队交接。”
加利利夫斯基看着阿廖沙,他知道这事已经成定局了,便问道:“换防部队是哪支?”
谁知,阿廖沙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上面说等待进一步的通知。”
加利利夫斯基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话语,部队换防,居然不知道彼此的番号?军事行动是可以开玩笑的吗?
瞪着阿廖沙看了好一阵子,加利利夫斯基转身快步离去。他的背影仿佛在述说着这样一句话——整个国家已经变成一个玩笑了。
阿廖沙扭头看了看不远处围观的人群,里面一个身影一闪身,就消失在了远处的黑幕中。
加利利夫斯基在上车前,回头看了阿廖沙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才登上他的座车。嘎斯吉普车倒了一下车,开走,沿着伏尔加大街平行的共青团路朝喀山飞机厂方向驶去。
嘎斯吉普车刚刚驶出了共青团路,拐进了通往郊区的土路,冷不丁的一枚火箭弹斜刺里杀出来,干脆利落地打中了嘎斯吉普车。飞奔中的嘎斯吉普车被炸得朝前翻滚了几下,这才停下来。
老酒一只手拎着rpg-7火箭筒,大步走过去,用力一甩把火箭筒仍在残骸上,掏出一支马卡洛夫手枪,四处看了一下,找到了加利利夫斯基。此时,他的身躯已经残缺不全了,身上不断地往外涌着鲜血。
上了膛,老酒对着加利利夫斯基的尸体开了几枪,这才转身朝路边走去。一辆面包车悄无声息地驶过来,那门是开着的。老酒轻轻一跃跳进车里,拉上门,面包车驾驶,驶离现场。
喀山直升机制造厂,李路目送最后一列装载着直升机部件的专列缓缓启动开出去。远处,杨柳快步走过来,低声报告道:“团长,喀山飞机厂那边的事情办妥了。”
李路点点头,扭头问他:“胡震天的伤势怎么样?”
杨柳答道:“情况非常好,医生说以胡少校的体质,休息两周就能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