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大学正式成立于1916年,初名北京大学,其前身是美国教会在北京所办的三所教会学校,下辖神学院、法学院和医学院,共有将近20个系。虽然名义上是教会学校,但是在美国人司徒雷登担任校长以后,并没有强调基督教教学,而是自由教学,是当时中国比较著名的大学之一。它也是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唯一没有搬迁的大学。
燕京大学位于颐和园通往城里的主干线上,离城只有五公里,对面就是清华大学,其布局是传统的中国特色,东西轴线以玉泉山塔为对景,从校友门经石拱桥、华表(取自圆明园废墟),方院两侧是九开间的庑殿顶建筑穆楼和民主楼,正面是歇山顶的贝公楼(行政楼),两侧是宗教楼和图书馆,沿中轴线继续向东,一直到未名湖中的思义亭,湖畔还有博雅塔、临湖轩。东部以未名湖为界,分为北部的男院和南部的女院。男院包括德、才、兼、备4幢男生宿舍以及华氏体育馆。女院沿一条南北轴线,分布适楼、南北阁、女生宿舍和鲍氏体育馆。
陈佳姚就读于燕京大学医学院36班。昨天晚上她将近零点才回到宿舍,由于经历的事情太过神奇,所以没有休息好,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睑明显的黑着。她和几个同学捧着书本,正在前往教室的路上。和她关系最铁的王芳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心的问:“佳姚,身体不舒服吗?”
她展颜一笑说:“没有,就是有点困。”目光下意识的四下转了转,看见不远处穿着一套西服、提着包包正朝自己微笑的欧阳云,不由一愣。
欧阳云在这里已经徘徊了一阵,这个时候笑着道:“陈佳姚同学,早啊!”
她还没做出反应,王芳等几个室友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几个来回,然后暧昧的微笑起来。王芳凑她耳边说:“什么时候又认识一个公子哥啦?嘿嘿,比你的楚大哥长得帅哦。”
她脸上立刻红了,瞪了好朋友一眼,然后落落大方的迎上去说:“你好。”觉得他身上的衣服很眼熟的样子,心中有些奇怪,小声问:“欧阳先生,你难道就住在附近么?”
欧阳云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压低声音说:“我根本没走。”眨了眨眼睛,低头问:“看我这身衣服如何?蛮帅吧?”
这话很现代,放在欧阳云那个时代,很一般,但是,现在是民国二十四年,所以,这话就有些无耻。
陈佳姚掩住了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他两眼,脸上红了,吃吃道:“是很帅。”
得意的甩甩头发,浑然忘记了自己入伍以后就剪了平头,欧阳云很潇洒的说:“陈同学,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当然可以。”
“是这样的,”欧阳云从口袋里取出一根大约半斤重的金条,说:“我身上没钱,只有这个,可是又不知道兑率,你能不能帮我兑换一下?”
金条银锭他各带了一根,是全部的活动经费。
陈佳姚看着黄灿灿的金条,笑了,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富翁。”
将金条递给她,欧阳云更加潇洒的笑了笑,心中不知为何泛起“少年多金”这四个带点小资的字眼,笑容便刻意的越发灿烂。
“佳姚,你朋友吗?”柔柔的声音,陈佳姚和欧阳云寻声望去,见到了柔柔的潘媚人。对上“多金少年”的目光,柔柔的女孩脸上泛起了柔柔的红晕。
陈佳姚瞥了一眼欧阳云,见他的眼睛明显像通过强电流的灯泡一样,亮度大增,心说看来又是一个被媚的,想起一些“媚人的往事”,双眼弯成了月牙,介绍说:“我同学潘媚人,欧阳云。”将金条收起来,说:“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欧阳先生,您好,”潘媚人羞涩的低头说。
“美人?”这名字起得霸道!
陈佳姚知道他误会了,解释说:“妩媚的媚。”
“哦。”
陈佳姚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里面所有的纸币,正想说这点钱你先用着,却被欧阳云身后传来的一声暴喝打断了。
“就是他!”喊这话的她很熟悉,班长范伟。范伟身上只穿着短裤衬衫,在这***里,自然难御晨寒,展露在外的四肢都冻得通红,鼻涕也挂在了脸上。他的左边脸颊上有一道擦痕,头发乱糟糟的插着几根草叶,看样子着实狼狈。他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身后跟着十几个男生,其中几个手上还拿着大棒。
范伟很憋屈,后果很严重。难怪欧阳云身上的衣服那么眼熟,原来就是范伟的,那么——陈佳姚和潘媚人想起半年前发生在燕大和清华之间的那起斗殴事件,不由都替欧阳云捏了一把汗。
那起斗殴事件属于典型的桃花事件,起因是潘媚人脚踏两只船,结果其中的一只船范伟同学愤怒了,带了一帮子死党挑上了另一只船,双方在和平胡同里一阵拳来棒往,以范伟同学打得另一只船漏水为止。
有小道消息说范伟乃沧州八卦掌传人,所以虽然清华人多,结果却是燕京赢了。
只是,这样强悍的一个家伙,怎么连衣服也丢了?
范伟在围墙边被欧阳云打劫了衣服,气冲冲的带人四处寻他,见这小贼竟然和潘媚人眉来眼去的,心中越发恼怒,二话不说,带着众兄弟就围了上去。
“范伟,你干什么?”陈佳姚怕欧阳云吃亏,急忙像母鸡护小鸡似的将他护住。
“这小子偷我衣服!”
“不是偷,是借,”欧阳云说着,摸了摸鼻子,很绅士的样子。
“强词夺理!”范伟开始装腔作势的运气,脸上果然涨得通红,只不知道是真的运气成功还是气的;双掌伸出,却是相当八卦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