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雪无奈地擦去巩涛脸上的泪水,“涛涛,你除了姐,还有爸爸妈妈啊,他们再不好,也是你的至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刚才我故意利用你打击二婶,伤害到你,都是姐姐的错。。”
她还想真诚道歉,却被巩涛猛地捂住嘴,“不说!不许说!是我的错,都是我没管好我妈。。。。”
不是那样的,涛涛。。
不是。
你是无辜的,你也是善良正直的,是姐姐不好,把你也卷进来,让你尚未成年,就经历了世间最残酷的人性考验。。
她默默地揽住弟弟,把他沾满泪水的脸紧紧按在胸前。“姐想保全的,正是爷爷守护了一辈子的家啊。我若是凭着一己之私,把原本完整的家庭拆散了,叫我如何去见九泉之下的爷爷!涛涛,田姨,我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你们了,若是你们再不理解我,那我付出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巩涛呜呜痛哭,田姨也过来抱着可怜的姐弟,“田姨懂。。田姨懂你。。。”
巩雪擦干眼泪,扶起巩涛,看着他认真严肃地说:“你若是觉得对姐有愧,就把劲头用在课业上,争取早成栋梁,慰藉爷爷的在天之灵。还有。。。不许轻易流泪了,好吗?”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弟弟潮湿的脸庞,“姐会心疼。”
巩涛扁扁嘴,又想掉泪,想起姐姐的话却拼命地咽下,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来,情绪激动的他只能向巩雪重重地点头。。
不哭了,姐,从今天起,由我来保护你!
哄了田姨和巩涛去睡,巩雪躺回床上却是辗转难眠,说不清心中盘桓的不安来自何处,总之,在翻转了几个来回之后,她拉开台灯,捧起高考的复习资料,一头钻了进去。。
凌晨时分,她听到外间传来门响,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门厅蹒跚移动到她的房门外,而后便没有声音了。
她的耳力很好,知道是出外应酬的二叔回来了,二婶说他今晚宴请分公司的同事,想必,又被那帮无良同事灌了不少酒。
不过,酒醉的二叔不上楼睡觉,却偏偏立在她房外不动,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也有话要说?
正要起身去看,一声极沉重的叹息从门缝外边传了进来。。
“叔。。。。。对不起。。。。你。。。。”
巩雪心中一动,下床穿鞋的功夫,却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远了。
二叔啥意思呢?
就这样,巩雪带着疑问,昏昏沉沉地重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