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它不会以人的意愿而转移。
或许是这段时间,生活得太过悠闲自在,乐而忘忧,忘了她除了闲散妻子的角色之外,肩上还担着千钧之重的责任。。
其实她举着胡克的艾灸罐,神情平静而又坦然地问他什么时候出发时,他就知道,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聪慧过人的妻子。
两天前,一封绝密字样的文书到了他的手里,当高烈打开信封,看到熟悉的标志和称谓时,他当时的反应,不是迫不及待地把调令的内容看完,而是调离视线,盯着窗外空旷无人的训练场看了好久,才默默地叹了口气。。
终于,是要走了。
尽管他觉得自己还没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没能把她的身体调理到理想的状态,可军令如山,他纵有千般无奈,万般不舍,也不得不,放手送她去飞。。
看了调函之后,他却是又惊又喜。
康威不知动用了那层关系,竟然调人不调职、也就是说,巩雪只是借调到530特别行动组继续服役,而她的关系,甚至她本人,还是属于天鹰,属于他的。。
康威在调函说明中明确写到,巩雪每个月,都会有假期探亲,这也就是说,他们今后不仅不会牛郎织女的旷着,而且,每个月都有团聚的机会。。
这让失落中的高烈一下子变得精神百倍起来。。
哈哈。。
康威,好小子,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够意思!
饭桌上自是不能和巩雪讲调函的内容。
就像他刚才淡定的对她说了句明天之后,饭桌上,他依旧很平静的给她夹菜,盛汤。。
巩雪低眉,敛目,小口小口的喝着绿豆汤。
尽管她表现的足够冷静了,可是紧握在碗边的青白指尖还是多少泄露了一些内心的情绪。。
她从胡克送艾灸罐开始,就隐约猜到了答案,可是知道要走了,和他明确告诉她,第二天就会出发,两种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
她就觉得这些天来沉沉的悬在她头顶上的篮子,终于一下子砸到了她的身上。。
她一向觉得自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当初在北京通过选拔的时候,康威就曾严肃地征询过她的意见,问她到底想好了没有,要不要抛家舍业,完全从零开始,加入全新的战队。
她当时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她也以为日后离开他的时候,会像那一刻一样坚强,没有顾虑,没有负担,没有牵挂。。
可当一切都真实发生的时候,她才蓦然发现,自己早就离不开他了。。
不敢直视那双永远与众不同的深邃眼眸,不敢去探究里面究竟有多少的深情和不舍,她怕看了一眼,就再也不忍心走了。。
默默地吃完晚饭,巩雪习惯起身,收拾要去洗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