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挺拔的身影在闹哄哄的食客当中,依旧显得耀目。花痴心正盛的苏凡茜,回想着那双深邃黢黑的眼眸,嘴角一直向上翘啊翘的。。
巩雪瞥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拿起筷子将烤鱼身上的香菜拨拉到一边。正要夹一筷子鱼肉给苏凡茜尝鲜,去被苏凡茜隔着桌子按住手背,“雪,等等他吧,一起吃。”
巩雪的手一顿,收回来,笑了笑,说:“好。”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分钟,桌上的烤鱼都有些凉了,才看到英俊的军官拎着一个袋子匆匆走了进来。
“对不起,等急了吧。”他一边从袋子里掏出一次性饭盒搁在桌上,一边解释说:“排了一会儿队,就晚了。”他的视线从面容沉静的女军官脸上移开,指着桌上的大盘,惊讶地问:“你们怎么没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凡茜羞涩的笑了笑,圆脸上黑眸晶莹闪亮,“等你一起呀。。”
他也是一笑,随即坐下来,试了试盘子的温度,觉得还行,于是抬手招呼她们:“吃吧,尝尝成都真正的原汁原味。”
苏凡茜自打吃了一口麻辣鲜香,鲜甜可口的鱼肉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还有那个红油兔头,看起来模样怪怪的,有些恐怖,可是闭着眼睛尝试着吃了一口,她便被香辣不燥,咸鲜不腥的兔头给征服了。。
她一边啃吃兔头一边辣得眼眶里含满热泪的听他娓娓讲述老成都的美食文化,从他富有磁性的低沉醇厚的嗓音里,知道了能够最大限度刺激她味蕾和嗅觉的兔头,是成都人最热衷的美食之一。
“成都一大怪,兔头炒来卖,据说,有嗜食者,一次可以一次吃下二三十只兔头。”他把盛着兔头的饭盒朝苏凡茜那边推了推,然后,用筷子叨了一块鱼背上的无刺鱼肉,极其自然地放进巩雪面前的碟子里。
尽管苏凡茜辣得满眼是泪,可她还是看到了这一幕。。
脑子突然有些转不过弯来,她看了看面前饭盒里不是那么好啃的兔头,又看了看巩雪面前雪白晶莹,连刺都处理干净的鱼肉,以及那两个迅速对视又各自挪开视线的人,她觉得,自己隐隐约约像是触到了一些实质的内容,可等她想要去探究的时候,却又找不到痕迹了。。
面前的两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苏凡茜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问他:“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总不能叫你高司机吧。”
他后半段基本上没有吃东西,就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看着她们大快朵颐。
听到苏凡茜的问题,他牵了牵唇角,嗓音好听地说了两个字:“高烈。”
“高烈?哪个烈字?列宁的列吗?”苏凡茜很感兴趣。
“烈士的烈。”高烈言简意赅地回答。
“。。。。。。。。。。。”苏凡茜哑了一下,随即眯着眼睛,小小的吸了口气,由衷地说:“真好听。感觉特别符合你的气质。”
高烈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谢谢。”
苏凡茜的脸有些红,桌下,她在巩雪能够看到的角度不停地绞弄着双手,嗫嚅着鼓起勇气问:“你。。你结婚了吗?”
巩雪抬起右手,支起鼻翼到嘴边的部位,缓缓垂下眼帘。。
高烈的目光凝注在巩雪平淡无波的脸上,他抿了抿唇,却是似是而非的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