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阚谢过了徐公,然后告辞离去。
有一件事他算是放下心了……在没有得到咸阳的回复之前,徐公绝对不会去找高渐离的麻烦。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
若是牵扯的太深了,只怕会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能做的已经做了,刘阚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至于高渐离为什么会突然改变?这已经不是刘阚应该去考虑的问题了。
就这样,刘阚在宋子又停留了三日。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车宁留下了不少的东西,特别是那些用来制作烧酒的工具,弃之未免可惜。但一辆车肯定是装不下了。刘阚干脆又在宋子买了一辆车和两匹驽马。
把车宁留下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搬上马车。
灌婴和程邈一辆,刘阚和蒯彻一辆。黑骡就拴在马车的车辕上,而后就离开了宋子城。
“东主!”
在离开宋子的第二天,蒯彻赶着车,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您那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哪天说的话?”
刘阚不禁奇怪的反问。
蒯彻说:“就是高渐离出现的那天。您在街上说的那些话……您说,如果高渐离成功了,对秦,对天下,都是一件好事?这些日子我一直想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
刘阚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当时也只是感触而已,但若让刘阚说原因,却有些困难了。
想了想,刘阚轻声道:“蒯彻,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来原因。只是……也许以后会明白吧。”
蒯彻的目光闪烁,表情很生动。
片刻之后,他笑着点头,“东主的意思,小人已经明白了。今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是不是?”
这句话饱含深意,让刘阚心神一颤。
没有再去接口,而是呆呆的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色。突然间,生出了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触。
算一算,这一次的旅程,已经花费了四个月的时间了。
唐厉他们应该回来了吧……
老娘是否安好?还有王姬母子,如今又在做些什么?在沛县的时候,感觉沛县很小。
可是出了门,又甚为想念。
这次出门,也算是有所收获吧……
等那药酒出来了,一定要好生的休息一段时间。整日里算计来算计去的,实在有些累了。
靠在车辕上,刘阚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
这一路上,还算是顺利,倒也没有再遭遇什么差池。
经过了二十多天的颠簸旅途,刘阚一行人来到了成皋。在这座后世被称作虎牢关的雄关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准备通关。过了成皋,属三川郡。由此转道鸿沟,可直抵大梁。
过了河,刘阚倒不再着急了。
这一路上和灌婴蒯彻聊天说话,也着实长了不少的见识,早先燥郁的心情,也平息许多。
算算日子,已经过了立春。
家乡的那块土地,想必正在耕种吧。
刘阚坐在车辕之上,想着心事。可就在这时候,前方传来了一阵骚乱。整齐排列的人流,突然间乱了起来。人群分开,一队铁骑呼啸着从关卡冲了出来,奔大河方向而去。
“看起来,又有人要倒霉了!”
一旁有人轻声嘀咕,“这已经是三天之内第十二批人马出动了……嘿,老秦人动真的了。”
“嘘,少说一句你会死啊!”有人连忙阻拦,“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刘阚疑惑的看了一眼那人,推了推蒯彻,“过去看看,生了什么事情?怎如此紧张?”
蒯彻应了一声,从马车上跳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急匆匆的赶回来,脸色却已经变了。
“东主,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