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男人,明明是我吃亏好不好!”
“澜澜,你能吃什么亏?本国师长得好看,可令你沐浴之时赏心悦目,本国师会搓背,免却你亲自动手,本国师还会按摩,保证你沐浴之时全身放松……另外,如需特殊服务,譬如以身相许,本国师一定会奉上身体的!”欧阳旭说得天经地义,好像每一条都是凤玖澜稳赚不赔似的。
凤玖澜的脸黑了又红,红了又绿,半天才吐出那么三个字,“你无耻!”
“澜澜,男人都很无耻,真的!不无耻的都不是男人!”
“……”凤玖澜差点被欧阳旭这句话憋出内伤来,这样的话这个男人也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是谁说他就像天上的神祗一般,云端高华,俯视芸芸众生,无欲无求的?
这个男人像是无欲无求的人吗?欲求不满倒是真的!
两个人在路上打情骂俏,欧阳旭看着他心仪的女子脸上精彩无比的表情,格外兴奋,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澜姐姐,你回来啦!”景云裳早就等在了大门口,一见到凤玖澜便跑了过去,将她抱住甜甜地唤了一声。
凤玖澜揉了揉景云裳额前的碎发,愈发喜欢这个小姑娘,那是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她很喜欢,前世的自己没有兄弟姐妹,今生在凤府里虽然兄弟姐妹如云,然而却没有一个真正关心着她,在她内心的深处,渴望着亲情,所以才会将与她血脉相系的小玖玖视为生命的全部。
“嗯,今天怎么不去牡丹园?”凤玖澜和景云裳手臂勾在了一块儿,漫不经心一问,景云裳应该挺喜欢热闹的场合才是,而且洛城的牡丹园种植着天下间品种最齐全的牡丹,爱画之人大多很喜欢那儿。
景云裳绝对不会告诉凤玖澜是因为她睡过了头……
“牡丹园的牡丹又不会自己长腿儿跑了,过几天再去也是一样!”十五岁的小姑娘声音天真无比,虽然从小就知道有个姐姐的存在,但实际见到时的感受却是另一番,离开碧云岛前,娘亲曾告诉过她姐姐天赋极高,年仅三岁便精通八音,她对刺绣女工水墨丹青很擅长,但乐器并非她的强项。
“公主是不是该放开澜澜了?”欧阳旭终于出声了,景云裳一出现就夺走了澜澜所有的注意力,澜澜对她更是和善得没话说,这一点很奇怪,印象中澜澜不会和别人很亲近,景云裳和澜澜认识不过几天而已。
“呃……难道本公主挽着澜姐姐的胳膊国师大人也要吃醋?”景云裳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在乎姐姐,那醋劲……啧啧真不是一般的大!
关于吃醋这一点,欧阳旭倒是没有否认,而是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本国师就是爱吃醋,谁都不能和我抢澜澜,包括云裳公主。”
“……”凤玖澜和景云裳一下子没了语言,这个男人的脑子简直就不是正常人的!
景云裳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紫的,她小时候一直都是一个人慢慢长大,她那爱吃醋的爹爹更是霸占着娘亲不放,所以她长这么大也没多少时间和娘亲在一块儿,那时候她总希望有个姐姐可以陪自己说话谈心,多少次想要跑出碧云岛踏上天璃那片土地去找姐姐,可是没有一次成功的,最后总是被那个家里的那个宠妻如命唯妻是从的老男人给捉了回来……
景云裳情不自禁地想,欧阳旭要是碰上了她爹爹,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直接打一架?
凤玖澜默默地别过脸去,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像是在说:甭和别人说你认识我,太丢人了!
倏然,她施展轻功向着角楼二楼的玖澜苑飞去,淡紫色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弧度,落入屋中,而后重重地把门关上,将欧阳旭和景云裳关在了门外。
“澜澜,你快开门呀!”欧阳旭站在门口一边敲门一边唤着她的名字,景云裳心里郁闷至极,干脆往景无忧的房间里排遣去了。
凤玖澜背靠着那一扇雕花大门,还能感觉到自己身后的门因欧阳旭的敲打而急剧颤动着,“臭男人,不许再敲了,再敲门就坏了。”
“那澜澜你开门让我进来!”欧阳旭捧着手中的琼榄树枝条,眉头一皱。
“那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许乱吃醋,不许动手动脚……”凤玖澜心中既懊恼又甜蜜,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她会因为他吃醋而感到甜蜜,可是又觉得十分难为情。
“澜澜,我不喜欢吃醋,我喜欢喝茶,我也不喜欢动手动脚,我比较喜欢动口!”欧阳旭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么说简直是太有道理了,全然没有感觉到与他相隔一扇门的凤玖澜早已欲哭无泪。
他生怕凤玖澜不相信,又举例说明了一下,“澜澜,你看我自从遇上你,我就喜欢亲吻你而已,什么时候动手动脚了?”
“……”某女几欲崩溃,国师大人的脑袋构造就是和一般人不同。
她转过身子,猝不及防之下双手用力地拉开门,迎面而来的男子好似没有注意到一般一下子便将她扑倒在了地上,他气息温凉,如同一块天然的宝玉,让人舍不得移开。
欧阳旭手中的琼榄树枝条散落了一地,此时的他眼里只有身下的女子,他的澜澜一双眼睛水雾迷蒙,梦幻到了极致,而那一张樱桃小嘴对他而言更是极大的吸引。
凤玖澜的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此时,万籁俱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在悸动着对方的心。
随着男子的红唇越来越靠近女子娇柔的唇瓣,凤玖澜在他深邃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格外清晰,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因为他而急速地跳动着,轻轻闭上了双眼,仿佛在等待着这个即将到来的吻。
即便很不愿意,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了这个男人的吻,时而如同蜻蜓点水般清浅,时而如同烈火般缠绵炽热,每一次都激荡着她的心。
“澜澜,不管我们的过去如何,可是现在的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我呢?”
一吻之后,欧阳旭捧着她的小脸,真诚的话儿在她耳边回绕着,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耳膜,迫使她去思考这个潜意识里想要逃避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凤玖澜黑葡萄似的眼里闪过些许慌乱,那慌乱的眼神就像是迷途的小鹿面对未知前方时所露出的迷茫眼神。
欧阳旭握着她温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澜澜,不要害怕,不要逃避我好么?”
不知为何,凤玖澜竟然在欧阳旭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一闪而逝的悲伤,这个男人在她眼里一直都是个强大的代名词,可是现在,她却分明看到了他脆弱的一面,惹人心疼。
面对着欧阳旭灼灼的目光,凤玖澜的脸色越来越不自然,于感情之事,她不习惯于做出选择,于是选择了沉默。
“澜澜……”久久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回应,欧阳旭很受伤,他把凤玖澜从地上扶了起来,细心地为她拂去衣裳之上的尘土。
凤玖澜心中两个声音在不断地响起,让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忽然眸光一瞥,她捡起地上的琼榄树枝条和果子,转移话题,“我还是先看看怎么弄出幼苗来吧!”
欧阳旭心中有些无奈,却依旧十分耐心,“好,澜澜,我帮你。”
既然她没有想好,他何必逼着她做出决定呢?
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如同过去那般将所有的信任与感情都交付自己!
郁郁葱葱的花园里,一白一紫两个身影靠在一块儿,拿着小铁锹挖泥土,远远看去,就像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般气氛和谐,凤玖澜忽然抬眸一问,“你说用枝条扦插能不能成功?”
在前世,扦插是培育植物的一种常用方法,就是以植物的茎、叶、根、芽等插入土中或水中进行繁殖的方法,凤玖澜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个。
“澜澜,这个法子我试过,不过最后失败了。”欧阳旭是一个很坦诚的人,尤其是在学问之上,即便是失败也勇于承认。
凤玖澜淡淡地应了一声,看着土里已经埋好的小枝条,“就这么先留着吧,过几天再来看看。”
“好!”
“你有试过用琼榄树的种子试试吗?”凤玖澜无意间发现了琼榄枝条上的花儿,那花蕊上还有着几粒未成熟的种子。
欧阳旭耸了耸肩,他可以自信地说,天下人想到的办法他几乎都想到了,而且最后的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凤玖澜细心地听着欧阳旭介绍这三百年来各国能人异士所尝试的方法,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如果琼榄树用这些平常的方法可以繁殖出幼苗来,那就不叫百年难题了!
而且欧阳旭这个男人简直就不是正常人,根据他的话,她甚至可以推断出这个男人配制出了类似于现代生长素一类的东西,连这种接近于现代化的方法都不能让琼榄树繁殖,那么只能说明,真的很棘手!
“你确定三百年前琼榄树可以繁殖?”凤玖澜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三百年前可以,三百年后突然就不可以呢?生物的进化或退化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不能繁殖,难道说三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凤玖澜就感觉到自己好似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欧阳旭定定地看着这个兴奋的女子,迫不及待地拉着她的手向玖澜苑对面的屋子里奔去。
“澜澜,要不我们去看看南风国和墨画林的历史,说不定能够找到一丝线索。”
凤玖澜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被他牵着,来到了那尽是宗卷的书屋,欧阳旭十分贴心地将她安置在一旁,然后奉上茶水,接着雪白的身影穿梭在书架间,不停地从书架上取下书籍,不一会儿他的手臂上便堆积了厚厚一摞。
不知为何,那个男子寻找书籍的背影在她眼中也格外迷人了起来,很快欧阳旭便捧着书来到了凤玖澜的跟前,放下书籍,右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澜澜,我好久没有和你一起看书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教她识字,那时她总是坐在他的腿上,听他将稀奇古怪的故事,看他手中狼毫在宣纸之上挥洒笔墨,彼时的美好仿佛深藏在了时光的深处,直至今日,重新被他忆起。
“咳咳……我好像从来没和你一起看书过……”凤玖澜有些尴尬地说。
欧阳旭听罢也不恼,澜澜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他手劲轻轻一带,便将那个如画雅致的女子牵到了自己腿上,他喜欢这样抱着她看书。
“澜澜,别动。”欧阳旭的手轻轻环过她盈盈纤腰,声音有些低沉,他的澜澜不知道,每当遇见她,他从来都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会因为她的身体的触碰而想要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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