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可好?”
“他……呵呵,已经离开断碑沟,去开封讨生活了。”
“哦?”
白胖子一怔,诧异的看了一眼yù尹,“三郎那厮恁执拗,我劝他几次来这里讨生活,他都死活不肯,怎地跑去了开封?汉子,看你使得好扑,想来也是个有名号的,不知高姓大名?与那王三郎又是什么关系?对了,你跑来找我,又是何故?”
合算着刚才光顾着打了,没听清楚yù尹说什么。
yù尹倒也不矫情,只微微一笑,“不瞒七十二哥,自家在开封小有产业,身边正需人手。与王三郎也是萍水相逢,只是看他是个有情义的,便想要帮他一把……
我叫yù尹,开封城里有个诨号,叫做yù蛟龙。
这次是因我一位长辈犯了命案,要配太原。我正好也无事,便陪他一同去太原。
找哥哥来……呵呵,除了渡河还能有甚事?三郎说,这黄河虽有九曲,可是在哥哥眼里,犹如平地。方才在汴口渡见许多人排队,自家不耐烦等待,所以请哥哥帮忙。”
yù尹这一番话出口,让这白胖子顿时多了几分亲热。
“我就说嘛……唉,三郎这厮牵挂太多,要他来这边讨生活,倒是真不如与你去开封寻个营生。这样也好,不必整日提心吊胆,把脑袋拴在kù腰上过活。既然你是三郎的东家,那自家便不啰嗦了……渡河可以,拿一贯钱来,立刻便出。”
“一贯钱?你怎地不去抢!”
冷飞勃然大怒。
白胖子田行建那双小眼睛一眯,“自家做的是无本的营生,要做自家的船渡河,没有利市如何能行?若非你们是三郎引介,便不是一贯钱,而是所有家产,然而请你们吃一顿板刀面,或者扔到河里下馄饨。这是规矩,没钱就休要要我开船。”
这大概意思,就和那拔刀就要杀人,刀出必须见血的意思差不多。
田行建倒是没有掩饰自家的身份,倒是让冷飞不知如何是好。
这厮,就是在黄河上讨生活的悍匪……
yù尹一见,忙笑道:“一贯便一贯,还请哥哥费心。”
“你这厮倒是个有趣的,而且还使得一手好扑,又懂得情义,自家便jāo你这个朋友。”
说着话,他转身往码头上走。
“这船这么小,如何能……”
冷飞话未说完,就听田行建在河边打了个响哨。
紧跟着,从不远处的芦苇dàng里缓缓驶出一艘大船来,慢慢向渡口靠上。
“这……”
“哼,你以为自家没大船不成?
告诉你,便是你要坐小船,自家还怕你会沉了那船呢?休要废话,快点上船吧!”
田行建和冷飞真个好像是冤家一样,不停的争吵。
对于yù尹的来头,他没有追问,甚至连yù尹是在开封做什么勾当,也没有询问……既然是王敏求介绍过来,而且田行建又看yù尹顺眼,便渡一次河,又算得什么?
yù尹呢,也没有多说,更不会去询问这大船从何而来。
不过看那船上人的装束,他心里不禁有些苦:怎么看怎么像是那黄河渡口的水军……这个田行建,恐怕也不是普通水盗的身份,否则又如何能使得来这大船?
更重要的是,这里距离汴口水军营寨,不过十五里。
而他……
兵匪一家!
想来这田行建既是兵,也是匪,否则不会有如此本领。偷偷打量了一下田行建,就见他上了船之后,俨然是大哥般的人物,连那船上的水军对他也颇为敬重……
“这厮,是水军效用。”
“啊?”
罗格毕竟是老江湖,一眼便看出了田行建的来历。
“你看他脖子上,有水军刺身,一般水军兵士,会把那刺身放在额头,而效用士则无需如此,只随便刺一个便成。这家伙绝对是水军效用,否则断不会如此张狂。”
大宋的水军,早已糜烂。
yù尹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眼刺在田行建脖子上的飞鱼刺身,而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连这军兵都变成了水贼,天晓得大宋局势,是何等危急!
只是,yù尹对此又有些无奈,只能是暗自担心,却束手无策。
想要避开靖康之耻,自己要走的路,要做的事情,真的是还有有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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