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笑道:“如此,我可放心去霸州平叛了,惟中记住,欲兴天津,必兴商,欲兴商事,必开海,你去天不声不响先把市舶司衙门建起来,我已邀了朝中十余!位国公国侯合伙造海船跑海运,你建市舶司朝廷不会有人敢说什么的,十几位国公国侯谁也招惹不起,本侯已为你借来东风,你好自为之。”
严嵩一一谨记于心。
次日,京营校场战鼓隆隆,号角连天,旌旗猎猎。平叛总兵官,山阴侯秦堪校场点兵,十万京营将士山岳峙,沙场杀气盈天。
当着十万将士的面宣读圣旨之后,众将士齐跪山呼万岁,总兵官秦堪下令大军开拔霸州。
这次秦堪做的准备很充分·除了十万京营将士,他还带上了御马监勇士营的两千官兵,以及造作局刚打造出来的崭新的一百门佛朗机火炮,连正在受训的五百少年兵也带上了。
张永升司礼监掌印太监后·御马监自然不能兼领,如今御马监的掌印太监换成了原宣府监军苗逵,而苗逵恰好也是这次平叛霸州的监军,与秦堪一主一辅,秦堪提出借调勇士营,苗逵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大军开拔前一日,苗逵登门拜访了秦堪·未来日子里二人搭档,自然要亲近一番,于是带了重礼登门·秦堪很客气,不仅没收苗逵的礼,反而送苗逵五万两银子,两人在侯府前堂连连推让坚辞,最后差点打起来。
有了这个良好的开始,秦堪和苗逵之间算是交情渐深,苗逵虽然也是太监,但生得孔武有力,十分魁梧·因为久居边镇的缘故,苗逵肤色黝黑,一看便是经常风吹日晒·唯一的缺点就是······丑了点。
素堪喜欢和丑人打交道,这种人在英俊的人眼里看起来赏心悦目,若跟英俊的人站在一起·秦堪总忍不住有朝他脸上泼硫酸的冲动。
苗逵没关系,他貌似已经被泼过了…···
大军开拔,百官相送,直到出了京师城门,秦堪回头仍看到杜嫣和金柳痴痴伫立在城头的袅娜身影,金柳怀里抱着秦乐,小家伙不知离愁为何物·仍咯咯笑着在母亲怀里不安分地挥舞着小手。
秦堪心头一酸,远远朝城头上的二女挥了挥手·强忍着回过头。
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自己这般东奔西走却是为了哪般?想改变这个世道的同时,却不可避免地冷落了娇妻,世间若得分身法,一愿纵横天下,展抱负,绘宏图,二愿常伴佳人,只相聚,勿相思。
大军行进不急不徐,直到再也看不到城头上那两道魂萦梦牵的身影,秦堪这才重重叹了口气。
此行霸州是剿还是抚?想到这个问题,秦堪心头沉重起来。
唐子禾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若代表朝廷招抚她,以她的性子多半不会答应,她的心很大,装得下整个天下,所以她敢干出这般泼天的大事,如果她肯被招抚的话,当初在天津就会降了朝廷,绝不会等到今日声势壮大之后再降。
然而若是对她用剿……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大军离开京师的那一刻起,朝廷和反贼数十万人的性命似乎只在他和她的一念之间了。
十万大军绵延数十里不见头尾,平叛总兵官的仪牌高高立于中军,无数亲兵侍卫紧紧簇拥,秦堪骑在马上心事忡忡,一身披挂的苗逵策马过来笑着打了声招呼,又告了声罪,然后驰向后军督促粮草去了。
丁顺手挽缰绳,看到苗逵的身影走远,不知怎地忽然噗嗤笑出声来。
秦堪面色不善地瞟了他一眼。
丁顺笑着急忙赔罪:“侯爷勿怪,属下一时忍不住······”
“你笑什么?”
丁顺憋着笑道:“属下只是奇怪,苗逵这家伙怎么长的,爹娘造他时肯定都没用心,好嘛,长得跟闹着玩儿似的,难怪先帝把他派到宣府监军好多年,一则眼不见为净,二则就他那模样往宣府城头一站,鞑子都不敢攻城了,宣府多年未失,苗公公功不可没······”
秦堪一记马鞭狠狠抽在丁顺身上:“要不要本侯把你这张破嘴缝起来?苗公公为国戍守边镇劳苦功高,由得你来编排他么?你这张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了?”
丁顺敛了笑,急忙道:“是,属下以后不敢了······侯爷,此次平叛苗逵监军,对咱们行事是不是有些不方便?苗逵不会掣肘咱们吧?他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不假,但是太监可没一个好东西呀······”
ps:牙龈肿痛,半边脸肿得跟包子似的,而且痛得连脑子都疼起来,码字可谓万分艰难,更新晚了诸兄见谅,明天吊两瓶水应该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