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朱把碗筷一拍:“岂有此理。”隐约觉得她岂有此理的好像还不仅这一件事,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宜默丝毫不懂得察言观色,与沉朱拉近乎:“我叫宜默,姑娘叫什么名字?你家相公生得真好看,姑娘好福气。”
在普通人看来,像沉朱这种模样一般的姑娘,能够有这样一个天仙般的相公,自然有些不合常理,宜默心直口快,成功地触到沉朱的逆鳞。
她立刻沉下脸,斜了一眼身边百无一用的书生:“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他?”
宜默忙赔笑脸:“那倒不是,宜某的意思是说……说姑娘眼光好。”干笑道,“哈哈,哈哈哈。”
一根筷子甩过来,入地三分,宜默慌忙道:“女侠饶命!”不忘向仍然气定神闲吃饭的凤宓求救,“这位大侠,快帮我劝劝你娘子。”
沉朱与凤宓同时开口。
沉朱说的是:“谁是他娘子?”
凤宓说的是:“娘子消消气。”
沉朱立刻瞪凤宓一眼,男子在她的眼神下改口:“她还不是我娘子。”
不是“她不是我娘子”,而是“她还不是我娘子”,一字之差,却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也不知是他一时口误,还是刻意为之。
盘腿坐在地上的宜默结合了一下读过的话本子,立刻露出一副了然神色,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一眼:“我懂,我都懂。不就还没过门吗,多大点儿事儿。”又一副八卦的嘴脸问道,“二位是私奔了吧,家里人不同意?”
沉朱抬手揉一揉额头。
她这个人做事向来注重效率,若想将这件事说清楚,就得将她如何借宿在此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一遍,由于此事过于麻烦,她决定暂且略过,考虑到现在的当务之急,转过脸对书生道:“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要问她。”
书生不动如山,提醒她:“阿朱姑娘难道忘了吗,这里是在下的家,有房契为证。”
言外之意是:他有权请她出去,她却无权请他回避。
这家伙。
沉朱心道:最后总要将他的记忆抽去,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平复一下心绪,把脸转向宜默:“说吧,冥王的人是怎么跟长溟的大弟子搅合到一起去的?听说幽冥司的那位帝君是个护妻狂魔,你跑到荒河镇来追男人,你家相公知道吗?”
宜默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登时变了脸色:“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