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右边龙头护肩被庞德鹰嘴刀砍碎,左边胸口被马超刺出了一道不小的血口,另外数处攻势则是朝吕布的喉咙杀去,皆被吕布险险避过。
一连的险象环生,令吕布怒火暴涨,陡然间,只见吕布魁梧的身躯上爆出一股轰天的气势,直迫得那些凉州兵连退。
马超脸色剧变,和吕布交手过一次的马超,心知吕布要出杀招了,当即吼道:“令明,和我一同挡住吕布的杀招!这是搏命招式,若是能够挡住,其必定力竭,到时我等领军围杀,此人必死无疑!!”
马超想法是好,但是他们能挡住吕布的杀招么?!即便能挡住,吕布若有心要逃,他们又怎能拦得住?!
马超凝神聚气,握着锦狮银枪的手臂,肌肉快快隆起,仿若有一股浩大力劲将要破体而出。
而就在此时,方天画戟如电而动,虚空划破,戟影漫漫,马超愕然大惊,锦狮银枪迅疾而挡,
‘铛~!’锦狮银枪甩手而飞,那方天画戟则带着无所不迫之势,继续望马超的面门就势而落。
还好庞德及时拧刀去挡,鹰嘴刀在方天画戟劈落中,轰然倒飞,不过,吕布先前与马超的杀招碰撞中,威力已去七成,再与庞德奋力一挡,又去二成半威力。
仅有半成威力劈落,已难以灭杀马超,只见马超几乎拼尽吃奶力气,往后便倒,虽是如此,方天画戟还是将马超坐骑一切而过。
马超失势滚落,庞德急驰接应,吕布收戟而立,目光骇人,场中近两万凉州兵竟无人敢向前。
吕布睨视环扫,一拉缰绳,引着并州狼骑洒然从容而退,后来又迎上正与后部凉州兵厮杀的高顺,两人合兵一处,战力陡增数倍,瞬间便是冲散而去。
吕布、高顺冲出不久,何靖、贾诩领兵赶至,贾诩见高顺兵马队形凌乱,数量损了不少,又见吕布身上有不少伤势,便知他们定是遇到了埋伏。
这时,马超、庞德亦领兵赶至接应后部那支乱军,吕布、马超遥遥相望,庞德又令步兵换上弓弩,做好备战。
“看来这马超、庞德不容小觑啊!”吕布回想起马超、庞德今夜的表现,不由生了几分敬佩之心。
马超能发觉贾诩的埋伏,而庞德竟早布好埋伏,安排好退路,若非吕布武艺超群,换做一般的一流将领,今夜必死无疑。
吕布默默地腹诽,此时再战无益,即使挥军与马超拼杀,以马超的能耐,他亦能逃出,而就算将他这支兵马吞尽大半,吕布亦要损失不少兵力。
此时吕布兵力只有不到五万,兵力损失过重,就无法应付未来局势,而凉州军却不一样,凉州军靠近老巢,援军很快便会滚滚而来。
吕布心中已是下好退意,当即一摆手,各部人马缓缓后撤,至于马超见到吕布未领兵来追,心中亦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随后亦令各部人马退回长安城。
吕布收兵回寨后,已是拂晓时分,大部分兵士休整后,已回去帐篷歇息。
而吕布则是有些烦闷地坐在帐篷内静思,忽然大帐被人打开,走进来的正是军师贾诩。
贾诩见吕布果然未去歇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若是吕布想不出对付马超的计策,着实是难以入眠。
“主公,可是在想对付马氏的对策?”
听到熟悉的声音,吕布从静思中醒转过来,一见果然是贾诩,便是淡笑着点了点头。
“主公,昨夜一役,可见马腾、马超、庞德等人非是泛泛之辈,而长安城下尽是深沟高垒,若要强攻,即使能成,只怕主公这支大军也要耗去八成兵力!”
“嗯,这正是我烦忧之处,当下北地战事刚起,并州援军未到,京兆这里只能靠我们现在这支大军!”
贾诩微微颔首,思索一阵后,忽然沉声而道:“主公,先前诩打探了一番马氏父子的脾性,马腾胸中仍存一丝忠义之心,为人颇为谨慎,对马超甚是喜爱,战事之中,多有听取马超意见!”
“而马超此人天赋异禀,被其族人捧在掌心栽培,他从小事事如意,少有遇到不顺心之事!其后,马超随马腾四处征战,因为武艺高强,且善于将兵,年纪轻轻便赢得‘锦马超’的美誉,更是被羌人视为神明!正是如此,马超性子必定傲然!!”
“既然马腾多从马超之见,而马超又颇为自傲,主公不妨用一骄兵之计,故意败下数阵,向马超示弱,以助长其傲性,使其轻敌大意,待其露出破绽,便是主公击败马氏之时!”
吕布闻言,原本紧皱起的眉头,顿时松开,眼睛刹地一亮,咧嘴笑道:“哈哈...文和真乃我之智囊,如此便依文和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