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毕竟还是凡人,岂有无敌之身,成公英思虑约莫半个时辰后,一计定下,唤来庞德、李堪,教道如此如此。
庞德、李堪闻计,骤起喜色,次日一早,庞德领大军来至武功城下,摆好阵势,吆喝甘宁出阵对杀。
甘宁见西凉军势大,忍住不出,哪知庞德竟耍起了无赖,提起甘宁昔日为锦帆贼所犯恶行,又言甘宁助恶无义,把其三代毁骂,城内将士无不大怒,数个甘宁心腹部将,进言欲要提兵下关厮杀。
甘宁却是对骂声充耳不闻,冷笑道:“无需动怒,此乃庞德所施激将法,他欲令我弃坚城地利,与其野战,我岂会如他之愿,你等切不可出战,只待主公大军赶来,自然杀他个片甲不留!”
甘宁并无中计,任由庞德辱骂,庞德骂得痛快,更令军士日夜轮流来骂,骂完甘宁,之后更是骂起了吕布,因此城内兵士无不激愤。
许多将士欲要出城厮杀,进告甘宁,甘宁心中虽是愤恨无比,但还是压住冲动,阻住将士。
至第四日时,西凉军从早骂至午时,西凉军骂得疲惫,在城外草地歇息,有兵士来报之甘宁,甘宁赶来在城上一看,果然见到西凉军都弃马于关前草地歇坐,而困乏者,更是就地睡卧。
于此,许多将校又是再谏,甘宁这四日被骂得心情烦躁,却又要压住怒火安抚将士,一时间脾气起来,思虑也不见得如平常缜密。
甘宁见西凉军疲惫,杀心顿起,便教备马,点起八千骑兵,便杀出城外,往草地西凉大军杀去。
西凉兵弃马抛戈而走,甘宁怒声暴喝,舞起秋水雁翎刀,迤逦追赶,其身后的兵士个个皆是怒声大喝,多日积蓄的怒恨,似要在这瞬间爆发。
八千骑兵汹涌追杀,在西凉军中杀起一大片腥风血雨,甘宁正是杀得痛快解气,哪知突兀之间,数声炮响猝起。
在山背后两军截出,左是庞德、右是李堪,甘宁面色骤地大变,这才知道中计,连忙回身喝令兵士撤退。
可是此时,八千骑军深入西凉乱军之中,忽然要逃,岂有空余之地。
乱军内的西凉兵士,一见两军杀来,立刻止住了逃势,往甘宁军扑杀而去,甘宁奋勇杀破,一路左突右冲,拼死而出。
一阵后,庞德、李堪引军杀至,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甘宁血染战袍,八千骑兵,瞬间被西凉大军吞没。
甘宁连冲数十阵,身上战袍千疮百孔,大大小小伤口近有数十处,甘宁撞出重围,引残兵奔回城内。
一点视兵马,甘宁才发现八千骑兵只剩不到二千,不过甘宁刚是入城,还未来得及喘过气来,兵士来报,西凉兵往北门赶来。
甘宁当即立断,引城内兵士,往东门逃去,弃城而走,庞德最先引军冲破城门,直追入武功城内,往甘宁军逃跑方向紧追不放。
甘宁部属中多有伤兵,故而行进缓慢,而甘宁又不愿弃了这些伤兵,眼见庞德军就要追上。
忽然一声炮响暴起,山道一侧冲出一彪人马,首当其冲者,正是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手持方天画戟,坐胯嘶风赤兔马的战神吕布。
庞德撞见这队军马,惊悸之余,见到吕布亲至,当即身体赫地一颤,而吕布似乎亦发现了庞德,霸目轰地射出两道神光,赤兔马倏地一动,如同火焰迸发,直飞向庞德。
庞德心中惊骇,自知不敌,一拨马首,当即就逃,吕布见庞德欲逃,在后威声凝喝而道:“无能鼠辈,未战先逃,你有何面目立于天下!”
士可杀,不可辱!庞德脑内神经刹地一断,昔日见得吕布尚且敢与其一战,今日又岂会在吕布这般辱骂下,落荒而逃!
庞德一把抽住缰绳,往吕布回杀而去,赤兔马飞驰之间,刹时已是冲到了庞德面前,方天画戟荡起而劈,如附有龙鸣之声,威赫杀来。
庞德暴吼一声,提刀一挡,两柄神兵轰地对抗,但方天画戟却是力胜一筹,将鹰嘴刀压退而去。
庞德一把收回鹰嘴刀,心有无尽惊骇,昔日与马超联手而战,尚不觉其恐怖,如今支身应战,才知其天下第一之锐锋!
在庞德惊骇之间,方天画戟轰地又起,吕布画戟一动便是连劈三戟,第一戟砍往庞德右肩,庞德急抡刀去挡,勉强挡住。
吕布戟锋一改,第二戟即时又是杀来,往庞德脖子砍去,庞德连忙缩头一避,头盔被方天画戟打飞而去。
庞德披头散发,甚是狼狈,不过他并没有时间骇然,因为吕布第三戟又起,往他头颅顶上骤劈而落。
生死存亡之际,庞德忽地变得冷静下来,双手一抓鹰嘴刀,奋力一抬,刀破虚空,堪堪截住方天画戟。
‘铛~!’火花四射,庞德整张脸几乎都扭曲起来,吕布却仍旧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