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获眯着碧绿细目,打量了晋军好一阵子,回顾左右蛮将,凝声而道:“汉人皆说晋军兵马精锐无双,各个将士皆是世间英雄,今日见之,果然如此,难怪金环三结等人,会败得这般狼狈!”
“待会与之作战,当应谨慎为之,如今彼将掠战,若不出战,是为弱也,谁敢去擒那晋将,以振军威?”
孟获话音刚落,一将应声而出,只见此将生得极其丑陋,但却有一副如同巨人般的身躯,长得虎背熊腰,双臂如有撕虎之力。
孟获定眼一望,正是其麾下猛将忙牙长,此人擅使一口鬼头大刀,南蛮之广,武艺胜其者不出五人。
孟获当即命忙牙长出阵厮杀,忙牙长厉声一喝,舞起手中鬼头大刀纵马飞出,张辽虎目一眯,发着阵阵寒澈杀气,气势陡然攀升。
待忙牙长还有数丈距离时,张辽刹地骤马冲起,倏然提刀一砍,迅疾的刀锋如似一道闪雷,瞬间飞过。
电光火石之间,忙牙长亦是身形极其灵敏,抡刀抵住,‘铛’的一声巨响,两马刹地飞过,又刹地止住。
两军兵士只觉心脏都提到了嗓子口,纷纷眺眼望去,刚才交锋之景实在太快,肉眼根本难以捕及。
蓦然间,忙牙长与张辽几乎同时勒过马来,两军兵士方知忙牙长抵住了张辽的砍击。
只见忙牙长那丑陋的面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猛拍马匹向张辽撞了过来,张辽亦是争锋而对,策马前冲。
两马相交间。只见两人兵器飞碰不停,撞出阵阵剧烈暴响,两人杀了约莫五十余合,忙牙长奋力舞刀向张辽当头劈去。
张辽佯装狼狈,驱身闪避。险险避过,忙牙长加快进攻之势,张辽诈败而走,直退往阵中,忙牙长驱马紧追,笑骂不止。
晋军兵士见忙牙长杀气腾腾地冲杀过来。皆起惧色,忙牙长骤马飞冲间,晋军诸将早得成公英吩咐,皆狼狈而逃。
忙牙长见状,自以为晋军诸将胆怯。当下猛追过去,在对阵中的孟优见得,连忙与其兄孟获谏道:“兄长,彼军势弱,正乃一鼓破之的大好时机,宜速速发令,挥军掩杀!”
孟获那双碧绿的细眼发着阵阵冷冽光芒,却是忽然命兵士敲起金锣。本在冲锋的忙牙长听得鸣金收兵的号令,以为后阵受袭,忙转马而回。迅疾望本阵赶去。
待其回至本阵,却见后阵根本未有受袭,忙牙长不由脸色一变,不解地向孟获问道:“我军正据上风,大王不催军掩杀,反而鸣金收兵。此乃何故?”
孟获听言,冷然一笑。手指正徐徐而退的晋军兵马,冷声而道:“汉人素来诡计多端。你等且看其军,看似凌乱,但其兵士却少有狼狈之色,隐隐有反扑之势,其中必是有诈!”
“况且,晋将张辽、成公英皆是悍勇之将,纵然那张辽不敌,彼军却尚有成公英未有出阵,岂会被你一人之威,吓得不战而退?”
忙牙长听言,脸色连变不止,细想一阵,亦觉大有可能如此,不过眼内却还有几分不忿之色,而孟获认定晋军有诈后,遂收军回寨。
且说,张辽回到寨后,聚集麾下诸将于帐内商议,张辽坐于首位,脸色略显几分黑沉,凝声而道:“看来孟获这蛮夷之王,并非泛泛之辈,却是个面粗心细之人,如此一来,梓潼此处战事,将会是场恶战!”
张辽话音刚落,副将李远慨然而出,厉声喝道:“将军不必多虑,竟然那孟获不易中计,我等便以军士之锐与之拼杀,我晋军各个英雄,岂惧蛮夷鼠辈耶?来日末将愿出阵掠战,以振我军之威!”
张辽闻言,遂与旁侧的成公英投去目光,成公英微微摇头,随即便见成公英走到张辽身边,从衣袖中拿出张松所画的西川地图,手指数处,教道如此如此,张辽听计,捂掌大笑,连声说妙。
次日,比及晌午时分,晋军大寨一声鼓起,张辽引三万兵马再次进军,孟获听闻晋军来攻,立马点齐五万蛮兵迎击。
两军相遇于平野之中,各摆阵势,张辽拍马冲出阵外,举刀遥指对阵的蛮军诸将,声如虎吼,咆声喝道:“晋军大将张文远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张辽话音刚落,对阵内的忙牙长蔑视一笑,应声纵马飞出,两人各瞪眼目,策马飞冲。
霎时间,两人冲杀一起,张辽争先舞刀一砍,向忙牙长脖子砍去,忙牙长弯头一避,冲过时抡刀望张辽后脑勺就劈。
张辽宛如脑后生眼似的,低头一避,甚险闪过,两人猛地勒回马匹,又来厮杀。
两柄大刀舞得如同狂风暴雷,杀得‘铛铛’直响,不一时就有三十余合,张辽眼见这忙牙长力劲颇大,忽然奋力砍开忙牙长劈来的鬼头大刀,拖刀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