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敢咬我!”
巷子内传来男人的一声怒喝,紧接着,女孩呼救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三十秒后,三个连裤子都没有拉起的男人就慌慌张张的从小巷内窜出,跑了。
白痴的脚步继续延伸,在暗灭的笑声中,在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他继续行进在这个已经接近毁灭的小镇上,来到了火车站,买到了车票。
“呜~~~~”
为什么呢?
白痴低下头,几乎和冰雪化为一体的眼睛望着怀中的小女婴。她闭着双眼,似乎又开始烧。小小的身子由于寒冷而一直在颤抖……
冷?可在两天前,她从来没有过这种颤抖啊?她感觉冷了……为什么?
白痴想不出原因,他决定不去想,因为婴儿的想法从来就让人猜不透。他进入候车大厅,进入月台,默默地站在等候列车进入的人群之中,等待离开这个小镇。
“呜呜呜,你这个该死的家伙,都是你!贪什么小便宜!你把我们的家还来,把孩子上学的钱还来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站在黄线之后,旁边传来女人的哭喊声。白痴没有侧头,对于其他的任何事情他都不关心。但暗灭不同,它十分感兴趣的睁开一条眼缝,观察着旁边的事情。
那是一家四口,男人一看起来就是个没什么用的懦弱男人,他的左手牵着一个八九岁小女孩的手,右手则拎着一只旅行包。旁边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大约两三岁大小的男孩,正在喋喋不休的骂着自己的男人。
“你说啊!你倒是说话啊!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会嫁给你这种男人!用处没有的,整天只知道埋头苦干。我的姐妹们每一个不都嫁了个有钱人,可我怎么会嫁给你?现在到好,唯一一次耍聪明了,结果把我们家的房子全都赔掉了!你到底打算怎么补偿我?你说啊!你这个只会动屁股的烂男人!”
女人一边哭一边闹,丝毫不管周围其他人的目光。也许是说的不解气,她开始掐起男人的胳膊。
男人忍受着,他只是低下头,默默不语。看来他真的和妻子说的一样,是一个老实人。他的妻子见男人一点都不反抗,更加窝火了,掐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粗暴。男人的手臂上被掐出了一块块的指甲印,却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两个孩子开始哭了,他们的哭声让女人更加心烦意乱。她也哭了,一边哭一边说着痛恨男人的话,手上的动作也由掐变成了拧,变成了抓,变成了打。
在女人歇斯底里的叫骂声中,列车来了。那顶着巨大烟囱的黑色青虫快速的驶向车站,驶进月台。
女人的叫骂声,被魔导列车的汽笛声掩盖。当列车快要驶至白痴面前之时……
男人丢掉了行礼,拉住妻子的手,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一起跳下了铁轨。
人群后退。
惊慌的呼叫声被巨大的汽笛声掩盖,没有让任何人听到。那飞溅起来的血水喷至还来不及躲闪的人的脸上,身上,让他们在轰鸣的汽笛下张开口,出谁也听不到的惊叫。
血,也溅到了白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温度,就仿佛本身就是冷的一般。他的目光如同什么事都没生似的,静静目睹着列车停稳,车门打开。那通往车厢的楼梯上挂着一小段孩子的前臂,手臂的末端在滴血,血染红了楼梯,再滴回地面。
白痴迈开脚步,表情依旧没有改变。他踩着那条血阶梯,走上列车。
暗灭在笑着,血色的瞳孔十分欣赏的望着白痴。他走过的过道上,一条血脚印残破不齐的列印着。当白痴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暗灭的声音再一次的传进他的脑海。
“踏向黑暗之路的第一步,你走的十分不错。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脑海内回荡,让人有些心烦。白痴抬起被锁链死死缠住的右手,将脸上的血迹抹去。他感到有些疲倦,这两天里他几乎都是绷紧神经,生怕自己的计算有任何一步出差错。现在,他终于可以稍微轻松一下,离开这个已经利用完毕的小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