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庆江现在真的急需要这笔钱,卖出肖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总比让肖氏倒闭要好。
之前几个大工程出了问题,弄得他们肖氏现在财政空虚,外头又欠着一大堆债务,再不还钱,等那些合作方一个个告到法院去,法院的判决书下来,将肖氏的财产冻结,到时候他们肖氏真的得要宣布破产了。
反正只是三成的股份,就算慕子川买了,在股东大会上他还是拿不到话事权,肖氏还是他的。
三成,就三成吧。
慕子川依然笑得优雅,回头看了他一眼,随意道:“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过我现在真要回去了。”
“难得来一次,要不……我们现在就签了如何?”肖庆江是真的怕夜长梦多,事实上之前已经有其他企业给过他价格,但价格就像是慕子川刚才说的,五十亿。
现在慕子川愿意出六十亿,至少比那个价格好了些,十个亿也是不少了。
肖湘真没想到爸爸居然这么焦急,连合同都已经准备好了,在慕子川同意了之后,他立即让肖翌源到书房里把事先准备好的合同取了出来。
双方签过,慕子川承诺三天之内转账到肖庆江名下,之后便搂着肖湘从大厅里走出去。
他的车子已经有人给他开了过来,两人上了车离开肖家大宅,从盘山公路上迅速往下头开去。
一路上肖湘没有说话,慕子川也不多说什么,两人一直沉默着。
直到车子来到山脚下,肖湘才道:“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成,能不能放下我?我可以自己回去。”
“挤公交车吗?”慕子川的长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他笑得轻柔:“这个时候很难打到车的,不如跟我回去,我那里什么都不缺,怕什么?”
“我不去那个地方……”
“那好,我们去酒店。”
“慕子川!”肖湘侧头用力瞪着他的脸,怒道:“你究竟还想做什么?”
“刚才不是在他们面前说得很清楚了吗?当然是抓紧时间回去亲热,你明天不想上课了?”慕子川侧头看了她一眼。
肖湘气得涨红了一张脸,虽然她什么都不懂,可她也知道,今天他跟自己回家目的就是要拿下那三成股份。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肖氏的股份,投了六十个亿进去,他就不怕亏得一分不剩吗?
以肖氏现在这模样,就算有六十亿也不过能把他们债务填平而已,想要一时半会恢复元气根本不可能,除非他转手把股份高价卖给其他人,否则他也赚不到什么。
但,他能卖给谁?
现在还愿意投资到肖氏里,得要多大的勇气?六十亿或许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一般的企业家来说根本就是天文数字了。
“你事情都做完了,能不能放过我?”她还是试着与他讲道理:“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缺女人,你放我回去好吗?”
慕子川却不想再与她说话了,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立即加快了速度,如箭一般在道上驶了出去。
肖湘除了不安,心里也有几分担忧,他要是不放她回去,可可今晚就得要一个人在宿舍里度过,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她胆子那么小,万一半夜做恶梦惊醒过来,会把她给吓疯的。
也不知道肖湘有预知能力,还是事情真有这么巧,那天晚上名可一个人留在宿舍里,确实害怕得很。
好不容易听着纯音乐睡过去了,可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总觉得有人掐着她的脖子,一直在用力掐着,一直在说只要她死,一切都是她的……
名可又在自己的尖叫声中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宿舍里头还是只有她一个人,门边挂了几件衣服,眼角余光扫到模糊的影子,更是吓得她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不怕黑的人不知道,平时一直怕黑的人一定明白她现在的心情,从噩梦中醒来,再看到到处模糊的黑影,想象力好一些的,总会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象力,有时候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她低喘了两口气,摸索着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拿了过来。
自从上回半夜醒来因为害怕,给北冥夜打了电话之后,她现在心里害怕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动想到他。
不管那个男人对她有多坏,她却很清楚,只要有他的声音在,自己总是能安心。
打开手机一看,凌晨一点多,这个时候打给他,会不会被他嫌弃?
可她现在心里真的很慌,一直看着房间里头每个角落,总是想着在某个角落里会忽然爬出些什么,越想越觉得可怕。
终于在犹豫了几分钟之后,她还是忍不住拨通了那个号码。
这次北冥夜好一会才把电话接了起来,一把有几分迷糊、又有几分沙哑的声音缓缓传来:“丫头?”
没在第一时间得到她的回应,他心里紧了下,人便清醒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忽然……忽然想你了。”听到他的声音,人顿时就安心了,很神奇的感觉,只是听到那把低沉的声音就像是他就在自己身边那样,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会有莫大的勇气。
把被子掀了回来,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名可才问道:“你在做什么?”
北冥夜有点想笑的冲动,看了墙壁上那口古钟一眼,他话语里也添了几分愉悦的气息,刚才那点迷糊彻底清醒了过来:“这个时候你猜我在做什么?会不会又在天台上看星星吗?”
名可咬着唇,心里有几分尴尬,想起上回自己也是在凌晨时分给他打的电话,一想,顿时感觉有几分对不起这个男人。
试想一下,一点多的时候,人睡得正香,忽然一个电话把他吵醒,他没有对自己发脾气已经算是对她极具耐性了。
“是不是又做恶梦了?”电话那头,北冥夜磁性的声音再次传来。
名可点了点头:“是,被恶梦吓醒。”
“肖湘呢?她不在你身边吗?”
名可迟疑了下,才终于把事情告诉他:“湘湘今天家里有点急事,连夜回去了,要明天才回来。”
“原来是一个人在宿舍里,怪不得会想起来给我电话。”要是有人陪着她,她怎么可能会打电话给自己?
北冥夜也不知道他这么想心里是什么滋味,不过,这也是事实。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害怕?要不要我过来陪你?”并没有问,话语里还有点笑意。
这点笑意名可听得出来,知道他只是在取笑自己,她抱怨道:“有本事你就过来,逗我做什么?帝苑到我们学校又不远,开车快一点也不过是半个小时的事情,你真这么疼我,那你过来好了。”
“真想要我过来?”北冥夜已经站了起来往衣柜走去,只是这丫头不知道。
对名可来说,这里是学校的女生宿舍,她当然不会认为北冥夜真的要过来,女生宿舍素来是禁止男宾进入的。
只除了开学和放假那一两天可以让家长进来给学生收拾一下东西,其他时候,哪里见过半个男性的身影?
不过,她又忘了,现在和她通电话的人是北冥夜,在东陵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忽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做,我不和你说了,早点睡,晚安。”名可才不过闪了闪神,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北冥夜拒绝继续交谈的话语。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刚才分明还好好的,他居然一下就将电话挂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她趴在那里,又是害怕又是气愤,差点气得把手机拿起来往地上摔下去。
这混蛋,怎么可以变脸变得那么快?一会宠她宠得要死,一会又变得冷冰冰的!
她刚才究竟说错了什么?不就开玩笑让他过来么?
虽然真的很想砸手机,但,这手机是自己的,砸了还得要用钱买回来,她可不舍得。
在床上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拿着手机却连个能找的人都没有,心里还是慌得很。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大半个小时之后,她的窗户竟忽然传来了一点奇异的声响,仿佛有人在敲打窗户那般。
这下,名可差点被吓得尖叫起来。
她现在是大二,已经换了宿舍,现在这间宿舍在六楼,可不像去年那样是在一楼的,试问六楼宿舍的窗户怎么会有人在敲?
忽然就想起了一则恐怖故事,半夜窗户被敲响……妈呀!她真的吓得差点要尖叫了!
人霍地坐了起来,迅速往床角躲去,手里还死死拿着她的手机。
虽然刚才北冥夜说有事没空和她说话,可是这会儿除了他,她不知道还能找什么人。
窗户又被敲响了几下,这下敲得这么明显,她听得清清楚楚,真的有“东西”在敲打她的窗户。
惊恐的眼泪刷地就滑了下来,别的事情她都可以不怕,唯独这种东西,她真的很怕很怕,现在人已经怕得差点要昏死过去了。
电话拿了起来,什么都不想,迅速便拨通了北冥夜的号码,只求他快点接起来,快点再快点,她的心脏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但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她才刚拨通电话,窗户外头居然传来了她熟悉的铃声,这个铃声……
眉眼一睁,她惊得连心尖儿都在发颤,死死盯着落下来的窗帘,有点不敢置信,但更多的还是害怕。
终于北冥夜把电话接了起来,电话那头除了他的声音,还传来一点风声:“还不开窗,是不是想要我直接从六楼摔下去?”
是他!真的是他!
从惊恐,绝望到惊喜,兴奋,前后不过十秒钟的功夫,眼泪却已经在脸上洒落了好几层。
名可把电话扔下,用力抹了一把眼泪,翻开被子下了床便向窗户奔了过去。
这次再没有半点惊慌,而是紧张,紧张到连心都快要蹦出来了。
刷地一声,窗帘被拉开,窗外那道身影清晰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小心翼翼把窗户打开,北冥夜才从敞开的窗户上轻轻一跃,迅速跳了进去。
等窗户被关上,窗帘又拉回到原来的位置,这宿舍里头的所有动静便全部掩去,不让外头的人偷窥半分。
名可便一转身,直接便投入到他的怀里,眼泪又忍不住滑了下来,但这次却是幸福的泪,愉悦的泪水。
“你吓死我了!你刚才真的吓死我了!”她一边哭着,一边哑着声音抱怨道:“忽然敲响我的窗户,我以为……我以为外头……”
“恐怖故事看多了,以为是没脚的东西吗?”他的小丫头就是这么胆小,这事从他们相识没多久之后,他就知道。
大掌落在她脑袋瓜上轻轻揉了揉,他唇角的笑意不断在加深:“胆子这么小,怎么做我的女人?以后回了东方国际,还不得被老爷子给吓死?”
“老爷子算什么?我才不怕他。”名可吸了吸鼻子,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相对于“没脚的东西”,一个老爷子对来她说真的没什么,只是这家伙刚才这样吓自己,直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刚才真的怕,那种恐慌,没尝试过的人绝对不会明白。
“好了,我都已经来了,还哭个什么劲,哭成这样,我会以为你不欢迎我。”北冥夜伸出大掌,有点粗鲁地给她眼角的泪擦干。
抬头迎上他含笑的目光,名可终于想起来刚才他在电话里是怎么拒绝和自己说话的,小嘴嘟哝起,她还是忍不住抱怨了句:“不是说你很忙,有其他事情吗?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就是忙着要过来吗?不挂电话,难道要让我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他的眼眸湛亮湛亮的,唇角的弧度也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目光:“你不知道上回那样过来很危险的吗?一边打电话一边开车,被交警抓到要开罚单的。”
名可咬了咬唇,见他说得一本正经,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浅笑了出声:“你北冥大总裁的车子设备那么先进,哪里需要你拿着电话来和我聊天?”
“一直在跟你通话,没机会切换蓝牙,少说一会你又得要抱怨我不陪你了。”不知道上回是谁要他一直说话,不要停,据说一听,某人就会害怕。
名可咬了咬唇,还是怨念地瞟了他一眼,虽然是怨念的一眼,可事实上,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原来他上次真的是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开车回来找自己,这个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他,坏的时候那么坏,可是好起来的时候,却又好得叫人感动得想要落泪。
慌忙转过身背对着他,手背将眼角那两滴不小心落下来的泪擦干,才转身往自己的床边走去,扯了个没那么容易让人流眼泪的话题:“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一杯。”
“喝什么水,我过来可不是仅仅为了喝一杯水。”北冥夜走了过去,从她身后将她抱住:“既然你那个舍友不在,那正好,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洞房。”
洞房,在这里……
名可差点没被北冥夜的话吓出一身冷汗,这里是宿舍,她怎么可以在这里和一个男人……做那种事情?
她真的从来没想过让他来会有这个后遗症,要是早想到,她就不打电话给他了。
宿舍的隔音效果那么差劲,这男人又是疯狂的主,哪次不是强悍到叫人受不了?等她控制不追自己的时候,那叫声……
要是被隔壁和对门宿舍的女生听了去,以后真的不用活了,因为,活不下去。
“不行。”北冥夜的铁臂刚纠缠上来,大掌就开始在她身上放肆了起来,名可吓得双手落在他手腕上,又急又不敢大声说话,只敢细声道:“不行,这里是宿舍,会被听到的。”
“你不出声就好。”北冥夜放开了她,立即将自己身上那件休闲服上衣扯了下来,整个人兴奋得如同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一般,擒了她就往床上带去。
在女生宿舍做这种事……想想都觉得刺激。
以前年少的时候没做过,现在,补回来了,因为要了个小丫头,自己也像是变年轻了。
不过,这床是不是太小了些,人倒下去,脚直接就到床位了。
北冥夜从一堆软软的冰肌雪肤中抬起头,垂眸盯着被他压得连气都快要喘不上来的女人,星眸微微眯起:“能不能换张大点的床?”
当他是那些营养不良的矮冬瓜呢,这么点大的床,真怀疑有没有两米长。
换床……他以为这里还是特护病房呢。
名可大口喘着气,低头一看,脸彻底又红了。
这家伙脱衣服的手法已经熟练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不过是转眼的功夫,上衣已经被他扯了下来。
小脸又红了几分,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又羞又急:“先生,真的……真的不可以在这里,会被人听到了,我……万一被人听到,以后我会没脸见人。”
北冥夜有点烦躁,床不舒服,女人还不愿意让他舒服,哪里都感觉不舒服:“你声音小点就好。”
“不行……”
“我轻一点。”这是最大的让步了,别再跟他讨价还价!
“不……”
“我尽量快点!”这句话,说得有点咬牙切齿的。
“不……”名可红着脸,咬了咬唇,抬起眉眼盯着他,怯生生道:“除非你……让它……”
终究还是不敢在他的视线下说出口,抬头凑近他的耳际,她低声呢喃了两个字。
“……”
北冥大总裁一张脸彻底黑成了锅底的模样,肉疼,这一刻,浑身的肉都在发疼。
很想不顾一切,又舍不得见她惊慌害怕,所以,憋得自己一身肉疼得揪心揪肺。
他很想骂人,但又不知道要骂谁,可还是想骂!
“……”
这大小的问题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吗?
无语,相当的无语。
最终,在沉默了至少两分钟之后,他的脸才总算寻回了一点点人色,很无奈很无奈地躺了下去,还是将一脸不安的小女人拉回到自己怀中。
两具身体触碰到一起的时候,北冥夜忍不住闷闷哼了哼,她全身上下的皮肤都那么光滑,人瘦瘦小小的,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差,那手感……
大掌扯过她的脸,还是忍不住吻了过去。
“嗯……”名可就知道,他一定不会这么容易罢休,心里一慌,又开始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不……嗯……真的……不行。”
“就亲两下。”抱了都不让亲,想憋死他么?
但名可不知道能不能相信这话,就真的……只是亲两下么?
抬头对上他深幽黑亮的眼眸,难得呀,北冥大总裁眼底居然写着真诚,似乎,这话真的不该怀疑。
他又凑了过来,不管她会不会怀疑,还是亲上了。
名可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放弃了挣扎,随他了。
就亲两下,只要亲完放她睡觉就好。
她喜欢躺在他怀里入睡,虽然床很小,两个人睡得很挤很挤,但,在一起就是能让人安心。
“嗯……”不知道亲了多久,女人又惊慌失措了起来,手落在他的手腕上,用力推搡:“你说……过,只是……啊!只是亲两下!”
这混蛋,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北冥夜一身一脸全是汗,低头看着她被自己吻得微微有几分发肿、但却更显粉色,更加诱人的薄唇,低喘了两口气,粗声粗气道:“叫什么?现在亲嘴都是要摸的,没人告诉你吗?不懂自己百度!”
“……”
她发现,有时候这个男人真的会让人很无语……名可怎么都没想到,肖湘竟然这么早就回来,天才刚亮,估计才六点过一会,宿舍的门就被打开了。
这种锁是里头反锁,外头也能打开的,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回来,所以她在里头只锁了第一道。
要是锁上第二道,外头就打不开了。
只因为自己一个心软,没想到让她和北冥夜彻底陷入了僵局。
肖湘之所以这么早回来,只是因为怕昨夜名可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一大早摆脱了慕子川之后,她便直接打了车赶回来。
但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大刺刺走了过去,来到名可那张床前的时候,看到的竟是两个拥在一起的人。
如果她不是机警地立即把手摁在自己的嘴上,看到这一幕,她一定会忍不住尖叫起来。
北冥夜,这个冷傲的大总裁,这一刻居然窝在可可那张小得可怜的床上,上半身还赤着,肌肉纠结比女人小腿还要粗的手臂横过女人的腰,将小巧的女人紧紧搂在怀中。
肖湘眨了眨眼眸,在睡眼惺忪的名可尖叫起来之前,忙一转身往宿舍外跑去。
听着宿舍门被关上的声音,北冥夜才揉了揉有点酸涩的眼眸,垂眸看着怀里的丫头。
这丫头明显被吓坏了,脸色涨得红红的,看起来连呼吸都有几分困难。
他伸出长指,指尖在她鼻尖上弹过,刚睡醒的声音掺加着几分沙哑,磁性到叫人一听就心醉:“赶紧吸气。”
名可有点回不过神来,但还是听话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下去之后,人才彻底反应过来,忙推了他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
回头一看,宿舍里又只剩下她和北冥夜两人,肖湘出去了,大概是被他们彻底吓到了。
她用力咬着下唇,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她已经定好闹钟五点半就把北冥夜弄醒,让他想办法离开的,可是,闹钟怎么没响?
名可想要过去看看闹钟出了什么毛病,北冥夜却大掌一伸,把她拉回到怀里:“不用看,我摁掉了。”
“你都醒了,怎么还在这里?”人又落在他怀中,她还是有几分不安,肖湘还在外头等着呢,她哪里有心思和他继续躺下去?“你快起来,趁着现在人少,快点离开。”
北冥夜不说话,但明显眼底有点不乐意的神色。
要这么焦急离开,弄得他像做贼似的,虽然爬墙到她宿舍里确实和做贼没什么区别,可他就是不爽,自己是她的男人,光明正大的,男未婚女未嫁,怕什么?
“这栋宿舍楼是禁止男宾进入的。”名可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一个男人跑到她的宿舍里过夜,这事要是被传出去,以后她还怎么在同学们面前抬起头来做人?
她还是个学生而已,居然就让男人在自己宿舍过夜了,过夜还没什么,但在这座男宾止步的宿舍楼里……这感觉真是太酸爽了。
“怕什么?天都亮了,早晚都是一样。”北冥夜还是不愿意这早爬起来,离她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昨夜睡得这么晚,现在还想抱着她再睡一会。
名可又推了他一把,视线不小心扫过他赤裸的胸膛,看到那让她脸红心跳的胸肌,她还是止不住脸颊一热,别过脸拒绝去看这蛊惑人心的一幕。
昨天夜里他表现良好,其实她心里确实有几分高兴的,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学会了去尊重自己,虽然只是改变了一点,但这一点对她来说,已经足够让她感动好一会。
昨夜他真的没要自己,这要是换了过去,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过去的他,想要就要,自己的意愿在他面前从来就不值半毛钱。
“你赶紧走吧,湘湘还在外头等着,总不能让她一直等在外面。”她又推了他一把,从床上爬了下去,把他丢在椅子上的休闲服拿了过来,站在床边看着他。“先生,我伺候你穿衣服好不好?”
有人伺候自己穿衣服,北冥夜当然乐意,不过,她眼巴巴想要给他穿上衣服,只是为了赶紧把他送出去,这想法又让他十分不爽。
这小家伙,怎么每次都不知道留他?要换了其他女人,谁舍得将他从自己床上送走?
他不爽,长腿放直,大脚丫立即碰到底……这点大,一米二宽,不知道有没有两米长,自己一个人睡觉都觉得拥挤,昨天晚上他居然还和她两个人挤在这样一张迷你小床上,还能美美睡上一觉,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