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最贤惠的,对吧?”展昭笑道。
白玉堂瞥了他一眼,没答话,却回头拿了一只青花瓷小碗给展昭盛了一碗紫米粥,才笑道:“先吃你的吧,这几天看你有事没事就皱眉,现在倒有精神开我的玩笑了。”
“我——总皱着眉?”说着,展昭就又皱眉了。
白玉堂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拿起勺子喂了一口粥给展昭,吩咐道:“先吃,吃完了再说。”
展昭见白玉堂拒绝跟他聊,只得哦了一声,捧起了粥碗。展昭心里惦记着白玉堂刚才的话,刚吃了两口,便抬头问道:“在你家住了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你做饭,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致了?”
白玉堂笑了笑,随手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粥,夹了两块肉在碗里,一边吃一边瞄了展昭一眼,淡淡地道:“看你这两天情绪不好,精神也不好,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我精神不好?”展昭又皱起了眉。
白玉堂不置可否,只顾着吃饭,再也不搭理展昭。展昭见白玉堂不理他,也只好继续埋头吃饭。一顿饭很快吃完了,收拾好了碗筷,白玉堂又把剩下的菜重新加热,然后放在灶台上,打开锅盖,等着过一会儿凉了再放进冰箱。
终于吃饱喝足,收拾停当,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也不说话,而是指了指楼梯,自己却先一步走了上去。展昭眉头一皱,猜出白玉堂是有话要跟他说,也跟着走了上去。
此时正是傍晚,夕阳还在,估计再有一个小时才能落山。白玉堂没有选择躺椅,而是拖了两把椅子坐到了花圃旁边,在这个位置上,只要稍微一探身就能看见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
展昭见白玉堂摆好了椅子,便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刚一坐下,白玉堂便紧盯着展昭的眼睛,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在为什么事烦心?”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脸色平静地答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案子。”
“为了孟妍婷,还是钱江?”
展昭摇了摇头,望着橘红色的夕阳轻轻叹了口气,“说不清。”
“不是说不清,是不想说吧。”白玉堂似笑非笑地看着展昭,淡淡地道,“你总说别人在你面前没办法撒谎,其实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个人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不要拿案子敷衍我了,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状态,如果想知道的事情不搞清楚,我是不会罢休的。”
“什么意思?”展昭挑眉,不解地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的眼神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盯着展昭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那个信封。”
展昭的眼神突然一变,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骤然紧张了起来。白玉堂竟然知道那个信封的存在,难道是他看到了?回想起当时在快捷公寓楼下收信的时候,虽然自己有些失态,但是并没有被白玉堂看到啊。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白玉堂将展昭的态度尽收眼底,自然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便继续说道:“你的情绪是从我们第一次回a市的时候改变的,从这里推断,那封信应该是从快捷公寓的管理员那里拿回来的。我们这几天在c市,不忙的时候我观察你,你的状态就一直很恍惚。这几天我至少有三次看到你在偷偷看那封信,如果那信不重要,你何必把它带去c市呢?”
说到这里,白玉堂盯着展昭复杂的神情,说道:“那信是谁寄给你的?说吧,我等着呢。不用我提醒你了,你今天躲不掉。”
展昭盯着白玉堂看了一会儿,目光略显困惑。白玉堂毫不退让,耐心地回望着他,那意思今晚上他是非说不可。
白玉堂说的没错,展昭知道,自从这次白玉堂ptsd发作,对自己就格外关心,而且观察力也敏锐了很多。现在想要敷衍他并不容易,而且不知为何,此时面对白玉堂如此关切的眼神,展昭的心中十分感动,竟然也产生了想要对着他倾诉心事的心情。
其实展昭并非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只是一直以来,他从未遇到过一个合适的倾诉对象。橘红色的夕阳中,白玉堂脸上的神情严肃而充满关切,展昭觉得他的心中似乎也充满了这种暖暖的光芒。沉默了片刻,展昭轻轻眨了眨眼睛,说道:“那信,是我大哥寄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