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西看到这一幕,顿时一呆,随即慌忙弯腰帮他把脚上的那半块石桌掀开,把他抱了起来,小脸发白道:“你怎么样?”
陈言东疼的龇牙咧嘴,看了一眼自己开始流血的双脚,几乎快哭了出来:“小魔女,你……你想谋杀亲夫?”
陆小西此时方发现他的双脚已经被那半块石桌砸的鲜血淋淋,疼的抽搐不止,这少女顿时身子一颤,满脸惊惶:“我……我……”
“你看看你,一言不合就开始动手,一掌就把这么坚硬的石头打碎了,要是到时候咱们结婚了,我万一说错了话惹你生气,你一掌把我打死了怎么办?小魔女,你怎么能这么任性,这么凶狠!我是你未婚夫啊,是你未来的相公啊,你一来就把我双脚弄成这样,我要是残废了,你于心何忍?”
陈言东是真的生气了,语气开始变的严厉起来。
少女蹲在他的身前,满脸后悔地看着他那双流血不止的脚,抹着眼泪,声音开始发颤:“你……你别生气,脚会更疼的……我这就去找爷爷,你千万别动,你要是心里恨我,一会儿随便打我就是,我……我绝不还手。”
说罢,站起身,脚步匆忙,哭着跑出了小院。
陈言东躬下身子,双手紧紧抱着两腿,希望可以减轻一些疼痛,目光却无意间看到了那变成两半的石桌。
切口光滑如镜,根本就不像用掌击碎而断裂的,倒像是用非常锋利的刀剑切开的一般,裂缝没有一丝像旁边炸开的痕迹。
“这……”
他突然一愣,心中电光一闪,想起刚刚自己的试验来。
“卧槽!原来这是我自己弄的!”
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再想到刚刚自己对那女孩疾言厉色的训斥和那女孩满脸后悔哭着离开的一幕,顿时一阵脸红,羞愧的无地自容。
大厅中,陆缺正喝着茶与几名陆家的老者在说着话,突然见那名向来淡定从容的小孙女,哭着跑了进来,满脸泪水地道:“爷爷,我把小东的脚砸破了,流了好多血,你快去看看,呜呜……”
众人皆被她这十几年难得一见的大哭给弄懵了。
陆缺脸色微变,站起身道:“怎么回事?用什么东西砸的?”一边说,一边走了出来。
“石桌,好大的石桌……呜呜,小东的双脚会不会被我弄残废啊,呜呜……”
少女愈想愈害怕,哭的更大声了。
不到一会儿工夫,陆家老老小小都被她惊动了。
“大事啊大事啊,小西小姐竟然哭了,哭的好伤心的样子。”
“不会吧,我在陆家待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看到那孩子哭过。”
“好像是不小心伤到了新姑爷,啧啧,看来小小姐真的好喜欢那位新姑爷啊,快看!老祖宗都出来了!”
一群下人叽叽喳喳,被陆小西的哭声给惊的不轻。
而老祖宗也在丫鬟的禀报下,拄着拐杖,急匆匆地从后院出来,一边往这边赶一边叹气道:“这丫头……哎,下手也不知道个轻重,好不容找到个喜欢的人,万一人家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可算……哎。”
陆缺提着药箱,一边跟着那位哭花了脸的小孙女急匆匆地走着,一边在心里斟酌着该如何面对那个少年。
这事,得好好跟他谈谈,让小西好好道个歉。
哎,要是人家因为这事真怕了自家这个蛮横的小孙女,心里开始后悔了这门亲事,那可如何是好呢。
到时候不仅伤的是孩子的心,还伤他们大人的心啊。
“哎,小西啊,老祖宗不是早就叮嘱过你吗,现在跟小东订了亲,你就算是他的人了,你是个女孩子,得有女孩子的样子,以后做了人家的妻子,那就更要小心了。现在你们都还没有成亲,竟然弄成了这样子,你……你怎么能动手打他呢?就算要打,也跟以前一样随便打几下是个意思,你怎么能直接用那么重的石桌砸他呢?你啊你,要是寒了人家小东的心,让人家看到你都恐惧,对你敬而远之,看你怎么办。”
陆缺走在路上,唉声叹气地嘀咕着。
走在前面的少女一言不发,削瘦的双肩微微抖动,显然又开始在哭了。
陆缺苦涩地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了,想了想,道:“一会儿过去后,你要好好说话,别怕丢人,给小东好好道个歉,求他的原谅。”
“那孩子虽然喜欢开玩笑,但是心是好的,从原来到现在,一直对你百般忍让,你即便打了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丢人,你看看他,他真的生过你气没?他虽然打不过你,但是要真的生你气,不理你,你也没办法。”
“所以啊,那孩子对你挺好的,对咱们陆家的许多人都挺好的,听说听雪那个小丫鬟前几天因为误会狠狠揍了他一顿,他身为客人,本来可以告诉我们狠狠惩罚那丫鬟的,可是人家什么都没说,并且还照样嘻嘻哈哈跟那丫鬟玩耍,这才是真正的胸襟宽广,老祖宗那么快就认定了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小西啊,你不能任性了,要好好对小东,小东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当初被江家赶出来,要不是我们陆家收留,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