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风到达济城的第二日,一直试探性攻击的飓风,终于对同心会史玉树一部展开了一场猛烈的攻击。
当日夜里,浩浩荡荡的飓风帮众从各个据点出发,沿着不同的线路,朝着史玉树在济城的驻扎地袭去。
夜黑风高,街道上鲜有行人,就连寻常习惯出没的野猫,也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忽然,从拐角处出现了一大队的黑衣男子,一个个肃杀萧索,威风凛凛,借着皎洁的月光,异常的气势汹汹。
只是与凌烈的氛围有些不同的是,这一群人行走的速度却非常的缓慢,对于成年人来说,哪怕用龟速来形容绝对不过分。从出现在街角到行至近处,时间都过去了好几分钟,不像是赶着绝荡厮杀,倒像是大姑娘三三两两的逛街购物。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在其身边则是他一直以来的跟班。
跟班向后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在以小娘子的速度缓慢踱步,不禁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便和男子说道:“熊哥,我们是不是走得太慢了,你看看他们,一个个跟逛大街似的,哪有一点要去拼命的样子,要不我们加快点吧。”
陈火熊嘴里叼着一根烟,但是却没有点燃,双手插在黑色的大髦里,显得很酷。
听闻跟班的建议,陈火熊挥手就是一个板栗赏了过去,没好气地教训道:“你懂个屁!就这速度老子还嫌快了呢,风哥和天哥都说了,我们今晚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轧马路,能以最慢的速度到达史玉树的据点,我们就是有功之臣。快!快!快……我快你个头,你要是贪功冒进坏了大计,老子饶不了你。”
跟班被陈火熊一个板栗打得清醒了许多,连忙唯唯诺诺地称是,再也不敢谏言加速。
……
史玉树的别墅是私人财产,寻常同心会在一起商讨事情的地方则是一处酒吧。
酒吧二层,一处类似会议室的房间里,一共有三四十号人拥挤在这里,史玉树坐在主位上,此时正面色不善。在其对面是几个高昂着头颅一看就是飞扬跋扈的人,他们正在对史玉树施加压力。
“史老大,已经多少天了,自从飓风的队伍到达济城,我们一次都没和他们正经打过,难不成史老大忘记了前任管会长是被谁杀的了吗?此仇不共戴天!可是看史老大的意思,好像根本就不着急,我倒想听听,史老大意欲何为啊?”
说话之人是管博超的近人,是这次“钦差大臣”的头脑,史玉树几乎每天都要面对此人的言语刁难,不是说什么微言大义,就是激将法说史玉树胆怯,听得史玉树是烦不胜烦。
史玉树冷面对着那人,那人仗着是现任会长的亲信,也丝毫不惧。眼看着史玉树不给答复,就在那人准备变本加厉的时候,忽然有人从外面闯入。
“报。大哥,飓风有情况!”
进屋之人是昨天在别墅里的短小汉子,听闻他的报告,史玉树和“钦差”都不禁望向了他,只是两个人的表情却截然不同。
“快说,飓风什么情况?”钦差急道。
短小汉子理都没理那人,只是等着史玉树的命令。史玉树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才缓缓对短小汉子说道:“说吧。”
“回大哥,放出去的眼线回报,飓风这次有大动作了,紫玉堂全体帮众直奔我们大本营而来。”
此言一出,场内瞬间哗然,众人没有料到,来到济城一向保守的飓风,今天怎么会如此大动干戈?
难道真是打算大决战了。
众人哗然,史玉树却低头不语。“钦差”在短暂的惊愕之后,脸上忽然绽放了天大的笑容。
真是天赐良机啊,钦差想,我正愁没什么理由让你史玉树拼命呢,这回可是送上门的机会,我看你还怎么推脱。
“钦差”理了理衣襟,轻咳了两声,场间顿时安静下来,只见他笑得两只眼睛都眯缝了起来,直视着史玉树道:“史老大,如今人家都欺负上门了,难道还打算龟缩不战吗?”
史玉树猛然抬起头,对上钦差充满讥诮意味的双眸,脸色瞬间阴沉地仿佛要滴下水来。可他越是这样,“钦差”便越是不惧,反而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