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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回答,相当于根本就没有回答。可元祐无奈的一叹,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因为当飞雪落在她脸上那一刻,他看见面前这个女人的脸上,有一种极为温暖美艳的光芒,是他从来没有从她的脸上看见过的。含有香、含有媚,含有软,含有娇,也含有一种对世间沧桑的无奈,像一朵迎着风雪盛放在山崖之巅的雪莲,美得惊人。以至于过去了许多年,他仍然忘不掉。
她道,“因为想听。”
元祐蹙眉低头,静静看着她,“为何想听那玩意儿?”
乌仁潇潇泉水似的眼,又浮上了笑,“你给我吹一曲如何?”
“有吗?”元祐还在懵,思考什么是爱,是打心眼儿里的爱。
“元祐,我听那两个从哈拉和林来和亲的侍女说,你的笛子吹得极好。”
一股子冷风,慢悠悠卷起飘飞的雪花,拂在她的身上,也拂在他的身上,天地间一片寂静。两个人对视着,乌仁潇潇晶亮的眸子,慢慢黯淡了,似是不想再让他回答了,她推开他揽在肩膀上的手,莞尔间,露出一个极为甜美的笑容来。
爱是个什么玩意儿,他还从来没有闹明白过。
元祐微微一愣,她这个问题问住他了。
“元祐,你是不是爱我?打心眼儿里爱的那种?”
乌仁潇潇身子僵硬着,闻着他身上轻轻淡淡的香味儿,没有回答,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般与他静静依偎了许久,突地抬头看着他。
“总归只能是我的人。这一点,永不改变。”
一把揽紧她的肩膀,他紧紧拥住他,嘴唇凑到她耳边,呵了一口气。
“小爷不管你是什么妃,总归……”
“我现在就要知道。”
“你会知道。”
元祐的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什么意思?”
“缺。”元祐靠近她一些,掌心搭在她肩膀上,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似有些别扭,挪开了一点,元祐邪邪一笑,又挪过去。如此几次三番,她终是放弃挣扎,任由他坐着,似笑非笑的调侃,“你不仅缺心眼,还缺头脑。”
乌仁潇潇回视着他,唇上有笑,“你看我的样子,缺吗?”
元祐眉头蹙成一团,“你不缺心眼儿吧?”
乌仁潇潇唇角一弯,面色平静地笑着,“我不期望晋王会要我,但我只要还是北狄公主,就还是晋王妃。我不管他会怎样想,我都会一直待在晋王府里,做我的晋王妃。你送我回去吧。”
“公主的责任?”元祐脸色一青,“你以为你能做什么?”
乌仁潇潇眉头一蹙,又道,“京中闹出这样的大事来,不会轻易了去的。我身为北狄公主,有我应当肩负的责任。我父皇让我来南晏是和亲的,我不能以一己以私,让他失望。”
“没了?说完了?”
可他漫不经心惯了,眉梢挑了挑,脸上并无太难堪的情绪。
她前面的所有话加起来,都不如这一句打击元祐。
我并非为了你,我只是为他
“来不及了。”乌仁潇潇面色苍白,沉着的嗓子也有凉意,似是受了这一日风雪的侵扰,看向他的时候,吐字尤其冷冽,“元祐,几年前你我初见的时候,你便不该来招惹我。若当初你没有招惹我,你我之间,便没有后来的事,我也不会这般恨你。这一次大婚,我配合你,并非是我放下了与你的恩怨。我也并非是为了你,我愿意这么做,只是为他。”
“你现在想做什么,都还来得及。”
缓了一下,元祐见她不语,又凉了声音。
“只要你不想,你就不是。”
“为什么不?”乌仁潇潇白皙的面孔上,有一丝丝的不自在,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幽幽的道:“天下人都知我是晋王妃,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们会没事的。”元祐轻咳一声,看着她略有忧色的脸,侧过头去,“你不如想想自己,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晋王妃,你还要继续做下去?”
乌仁潇潇偏头,又问他一句。
“你怎的不说话?”
晋王府的人被带走之后,元祐便急匆匆过来了。因为不想乌仁潇潇被人现,他事先吩咐过不许下头的人到此打扰。故而,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得到皇城里的消息。或许说,他打心眼儿里,不想得到那边的消息。赵樽做事,他不担心,他现在心绪不宁的就一件事这个乌仁潇潇,他不想还回去了。
“不知他们怎样了?”
这是一所他的私宅,面积不大,却幽静,舒适。此时风雪未停,在院子的当中,静静的停放着一辆外头有无数人寻找的皇后嫁辇。坐在嫁辇边上的女子,一袭大红的新娘袍服还没有换下,目光直呆呆地看着天空飞扬的雪。
宫中巨变时,元祐正在京郊的一个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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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想,老皇帝说过的所有话,也难比这一句狠。
殿里久久没有声音,冷风猛地袭来,卷起一条条纱帐……
他话落,“啪”一声,灯芯轻爆。
“我要你两个在朕的跟前起誓。有生之年,不得再兵戈相见,若有违背,天诛地灭,所爱亦不得好死。”
洪泰帝声音低沉,吐字也不太清晰了,但情绪却似有感触,声音哽咽不已。
“你两个过来。”
“咳咳!”洪泰帝咳嗽着,颤声打断他,“不必说了。作为帝王,你没错。作为侄辈,你如此实在错得彻底……不过,罢了。”静了一下,他无神的眼睛看着赵绵泽,又看向赵樽。
“孙儿有错,只是孙儿也情非……”
赵绵泽叩拜在地,目光垂下。
洪泰帝看着他,突地冷笑了一声,“到底是朕亲自培养的储君,有胆实,有魄力。只是可惜,你许是忘了,朕曾说过,骨肉亲情,世间至上,你如何下得了手?”
“孙儿在。”赵绵泽垂头,面色难辩。
好一会儿,洪泰帝缓了一口气,气喘吁吁地道,“绵泽。”
一片寂静的殿中,呼吸可闻。
遵旨的意思,便是他同意前往北平就藩了。
“儿臣遵旨。”
缓缓闭上眼,四个字从他唇间吐出。
赵樽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慢慢的,他终于平静下来。
这便是皇帝的伦理了,左右也不过一个“利”字。
二选一?她还可以和江山相比?夏初七身价提高,不自觉地冷笑了出来。一个连自己都不愿意拿江山来换女人的男人,为什么会给赵樽开出这样的条件?难道说,其实他虽然不属实赵构为帝,其实对赵樽还是有意的?
“要么你要这江山,把她的命给朕。要么你要她,把江山留给绵泽。”
他却再一次颤着手,指向了夏初七。
赵樽看着他,一动不动。
“老十九,朕还有另一个选择给你。”洪泰帝突地又道。
心里“咯噔”一跳,夏初七看着他的脸,心里扫过一阵凉风,觉得这江山这天下这黄金的龙椅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它会让人泯灭人性,赵十九不要它也罢了。
“一个女人而已,朕牺牲得起。”
他说的“她”是指贡妃,洪泰帝目光缓缓一眯。
赵樽冷笑,“我若不允,父皇会把她如何?”
“老十九,朕一直知道,你不是有野心的人。”洪泰帝咳嗽着说完,又看了一眼朝他冷笑而视的夏初七,“若非为此女所惑,你又怎会走到今日?”
他对贡妃那一点点的爱意,又岂能和他的江山皇权相比?
这才是帝王,这才是天子。
或许他是爱的,却没有爱得失去理智。
她一心一意爱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她以为的那么爱。
看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夏初七心底一沉,不免扯出一抹苦笑来。那感觉就像先前在乾清宫殿前看的只是一幕“情深两许”的蹩脚电影,看的时候她泪流满脸,结果快到大结局了,故事逆转,原来那只一个愚不可及的笑话,或者说只是贡妃一个人导演的笑话。
“她……”洪泰帝闭了闭眼,“她会理解朕。”
赵樽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灌了铅,低沉,有力,却并不激动。
“你做不到废了他,却可以做到拿母妃来迫我?”
“老十九,绵泽已经登极为帝,这是天下大势。皇位的变动会带来什么样的腥风血雨,你不是不清楚。且一直以来,朕栽培绵泽,也相信他若为帝,必定可以把大晏带入一番盛世之景。如今你逼朕废了他,朕做不到,你不要怪朕心狠。”
她有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唇语。可赵樽顷刻间僵硬的身子,还有殿内突如其来的沉默,都告诉她,她没有看错,是真的洪泰帝真的拿昏迷不醒的贡妃来要挟她的儿子了。
她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哪怕人人都会拿贡妃来要挟赵十九,洪泰帝也绝对不会。他可是贡妃临危之时,想要求助的男人,他是那个软弱的女子一辈子想要依附的男人,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说的是贡妃……?
他突然转换的话,带着一种无奈的叹气,惊得夏初七心脏狂跳。
他淡淡的声音在殿里回荡,回荡,回荡……也肆无忌惮地扫着众人的耳朵,挑战着洪泰帝的权威。他看了一眼殿内的局势,慢悠悠咳嗽道,“老十九啊老十九,朕还真的从未看错过你只是你不顾自己,难道不顾及你病中的母妃?”
“我知。”他目光如漆,幽深里带着一种令她安心的力量,“阿七,只要你高兴,哪怕把天地翻转,我也不会怪你。”
因为这一句解释,不是给他听的,而是给洪泰帝。
不想解释,但为了赵十九,她还是解释了一句。
“赵十九,御景苑的事,只是意外。”
那一段他在阴山“过世”之后的日子,是她此生最深重的梦魇,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再去回想,那一步一步是怎样过来的。所以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提。他也从来不问,就像二人之间,从无那一段过往似的,她一直以为他是不知情的,至少也不知那么详细,哪里会知道,他知道得竟是这样多。
原来这些事情,他都知道?
夏初七声音哽咽着,瞪大了双眼。
“赵十九”
“恨。”一个字说完,他嘴角沉下,声音暖了不少,“恨你痴傻如斯,一个人也敢闯龙潭虎穴,在渤海湾遇袭,在登州被围,九生一死……恨你不听我的话,好好过活,却以一人之力回京,独自面对豺狼虎豹,朝不保夕……”
夏初七咬唇,看着他的脸,“那事是我做的,你恨我么?”
看出她紧张,还问?
“紧张什么?”
夏初七一愣,不知道他到底几个意思,脚步也没有动弹,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阴沉沉的脸,有些不知所措。大抵是见她不动,赵樽无奈地叹了一声,大步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又顺手拢了拢她头盔下面散落的。
“过来。”
她胡乱的臆想着,却见赵樽朝她伸出了手。
需要她解释的人,不值得解释。值得她解释的人,不需要解释。
她想要辩解,可看着赵樽幽深的眼睛,她又不想再解释了。
夏初七心脏一缩,嘴唇狠狠一抽。
洪泰帝又望向赵樽,“老十九,你都看见了吗?这就是你选的女人。”
夏初七看赵樽没吭声,唇角浅浅一扬,“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认。”
“妖女,你承不承认?”洪泰帝厉声问。
但她不在意别人会怎么看,她只是定定地看着赵十九,看着他的表情,微攥的掌心捏出了汗来,一时间,心乱如麻。那时是老皇帝要杀她,她也只是为了自保。她对老皇帝没有愧,可他毕竟是赵樽的亲爹,他会怎么想?
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夏初七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变化,引得殿内人纷纷吸气。听了洪泰帝的话,赵绵泽愣住了,赵构与赵楷也愣了,就连赵樽也是许久都没有吭声儿。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致使洪泰帝昏睡,皇帝易人的“罪魁祸”竟然是她。
如此,他也不会允许她弑他的父吧?
她知道,哪怕洪泰帝逼他如斯,他也不可能会弑父。
“孝”这个字儿,在赵十九那是最有体现。
被赵樽看着,她是紧张的。
他一字字如同针尖,穿心入肺,瞧得夏初七心里骤然一冷。尤其被赵樽冰棱子似的目光一扫,那一种泛寒的冷意便从脊背上窜上来,蔓延了全身。洪泰帝没有说错,当日赵樽在阴山过世,她回京之后,满脸仇恨,确实没有想过要放掉这个老皇帝。御景苑里老皇帝出事,看上去是夏问秋惹的祸,其实致使洪泰帝倒地的茶水,是她捣的鬼。她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他倒下去时,脑袋会磕在石凳上,一昏睡就是一年。
洪泰帝瞳孔狠狠一缩,目光在他与夏初七身上审视着,突然咳笑了,“即便他弑你父,辱你母,你也要她,也要这般维护她?”
赵樽目光一眯,战甲冰冷,声音也凉,“是。除了她,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