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在左相府没有名字,她还是叫冬暖故,柳清曾耻笑她这个名字取得实在接地气,俗不堪言。
她还曾笑她长得再漂亮又如何,不会说话的哑巴在这荒芜的院子里一辈子只能是一棵谁也不会在意的野草,她就适合这样直到老死。
可,可她竟然会说话了!?怎么可能!?
“呵呵……”冬暖故只是轻轻一笑,不答柳清的话,缓缓走到厅中主位前,边坐下身边缓缓道,“原来这便是左相府的礼教,四小姐见了我应当与所有人一样,称我一声‘世子夫人’。”
“你——”柳清的脸色白了白,想要说什么却被她身旁的嬷嬷拉了拉,倒是那嬷嬷先向冬暖故恭敬道了一声,“老奴见过世子夫人,世子夫人福安。”
冬暖故看着柳清,眸中有轻笑,“原来四小姐的奴才比四小姐还懂礼,看来左相大人该重新给四小姐请个教习嬷嬷才是,以免以后嫁了人家给左相府丢人现眼。”
看着柳清的脸色白了又红,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冬暖故会冬暖故眸中的轻笑更浓了一分。
好在大管事将冬暖故领来这偏厅后便到会客大厅去了,否则他定该后悔将冬暖故请来接待柳清。
然,柳清依旧没有向冬暖故行一个礼,冬暖故似也不在意,只弹了弹自己衣袖上沾到的灰尘道:“四小姐是来看小王妃的吧,正巧我也要去探望小王妃,四小姐可要一道?”
就算大管事不说,冬暖故又何尝猜不到柳清因何而来,与她无关,但也不代表想要见得柳漪好,或者说柳清想来看柳漪过得如何不好才更贴切。
柳承集的整个掌上明珠,原以为坐定了太子妃的位置,更加上的柳承集的百般偏爱,令他的其余女儿对之嫉妒不已,如今她不仅当不成太子妃,反只能给个庶子当妻子,此事说来幸灾乐祸的人不知多少,而柳清,必也是其中一个。
“那便有劳世子夫人领路了。”说话的还是柳清身边的嬷嬷,而柳清看着冬暖故的眼神有嫉妒还有嫌恶,甚至有鄙夷,似乎不屑与她说话一般。
柳清这样的眼神,冬暖故在左相府可没有少见,若是每每见到都往心里去的话,冬暖故觉得她自己早该想不开而死了,旁人眼光而已,她可以当做没看见,可以完全不在意,当然前提是在没有挑战到她底线的情况下。
柳清么,并未如何招惹过她,便无需她“回报”她什么。
而柳清听着能去见柳漪了,眼里即刻跳跃出一抹亮光,似乎很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柳漪如今的日子过得如何,冬暖故也看得出,柳清可没期待见到柳漪过得好。
如今的浮院不同以往,处处都静悄悄的,这让柳清眼眸深处的喜悦更亮了一分。
不过,这浮院里的景色却还是让柳清嫉妒。
大管事虽然没有跟在冬暖故身侧,却是拨了四名家丁两名婢子在旁伺候着,其实与其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看着冬暖故的一举一动,届时以好让他知晓再报给羿王爷。
冬暖故此时倒乐得跟在她身边的人越多越好,热闹么,自然是人多才有意思。
这是冬暖故第三次来浮院,就算没有人在前边带路,她也知该往哪儿走,因为她所走过的路,最多只需两次,她便能熟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