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又怔了怔,而后无奈地柔柔一笑,将冬暖故轻搂住,轻声道:“睡吧阿暖。”
只是,司季夏过了许久才睡着。
睡着前,他将冬暖故往怀里拥紧了一分。
陌上阑珊。
离开的阿满在一刻钟内回来了,只是他不知在他离开的这一刻钟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他回来时只发现本该好好的窗户不知为何被削破了一个洞,一只白得纯净的瓷盅盖正好好地躺在窗外地上,阿满的心突地一跳,连忙朝紧闭的门扉恭敬又紧张地问道:“相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屋内传来楼远慵懒的声音,“没什么事。”
“可是这窗户……”阿满还是不放心。
“哦,窗户啊……”楼远轻轻哦了一声,口吻还是懒懒散散的,“不过是突然听到有老鼠的叫声,扔了一只盖子而已,时辰不早,不消你伺候了,回去歇着吧。”
“那……属下便退下了。”尽管门是紧闭着的,阿满还是朝他没有看见的楼远行了礼,退下了。
阿满在离开时又看了那破洞的窗户及窗户前的瓷盅盖一眼,走上前拾起了那只盖子,将它放到窗台上后才走开,边走他还边疑惑,老鼠?从没见过这陌上阑珊闹老鼠啊,明儿是不是该放放鼠药杀杀老鼠?以免相爷又会扔盖子,扔多也不是办法啊。
阿满边走边挠挠头发,愈想愈觉得该放放鼠药。
楼远屋里,融雪缩在一只花架旁一脸紧张警惕地看着站在桌边正倒了一盏热茶来喝的楼远,听着他对外边阿满说的话,心里又把他骂了一次,呸!你才是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
不过依融雪的胆子也就只是敢在心里骂骂而已了,此刻的她,可是怕楼远怕得要紧,她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但她从小看师兄练武练剑看到大,知道刚刚削破窗户而落到地上却完好无损的那只瓷盅盖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这个楼王八蛋有着和她师兄不相上下的身手!
这个看起来像个娘们儿一样的楼王八蛋,成日里笑眯眯的像个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公子哥,怎么可能有和师兄差不多的身手!?可,可她看到的却又是事实啊!
这只能证明楼王八蛋很会藏!
师兄说过,这种很会藏的人一般最是危险,可能随时都会要了身旁人的命,而这样的人,绝不会让自己藏起的秘密被别人知道,一旦被谁人知晓了,那这个人就是休想活命了。
这么说的话——
融雪看着身上只笼着一件大氅却又在慢悠悠喝茶的楼远,狠狠咽了口唾沫,跑是跑不成了,她方才可是像被拎小鸡一样被楼王八蛋不费吹灰之力拎进屋里来的,以她这三脚猫的丢人现眼身手绝对是逃不成的,那就只剩一条路可走了。
就在楼远正将手中茶盏放下时,融雪忽然离开了花架旁而扑向楼远,在楼远反掌就要掐住她咽喉时,只见她突然跪下了身,抱住了楼远的大腿!
楼远一怔,手上如鹰勾般的动作定在了那儿。
只见融雪抱着他的大腿,可怜兮兮地求饶道:“大王饶命!我错了大王!我不是有意要冒犯大王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求大王放小的一条活路!”
融雪之所以能避开楼远方才那鹰般的动作,倒不是因为她反应有多灵敏多迅速,而是因为她胆小怕死。
师兄还告诉过她,在逃也没法逃掉却又想要活命的情况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抱对方大腿!至于抱了大腿后要说什么,师兄当时急着去收人头赚银子,没和她往下说了,融雪现在说的话,是她自己的经验总结。